那就失了科举的公正。”
端景耀覆上他的手,
“方才你不是说,不认这榜上的人吗?怎么朕以提点,你就认出来了?”
温时酌知道端景耀在故意刺他,无奈叹气,
“鱼石被你的手下砍了脑袋,我又进宫替他抵债,鱼安易就是个十来岁的孩子,科举能走到这步是他自己的本事,与我无关,何必再牵连他?”
终于从他口中听到实话,端景耀质问,
“怎么,你就这么在意他?朕还什么都没说,你便开始替他说好话?是觉得朕一定会当这个昏君,在殿试上作祟不成?”
温时酌摇摇头。
这话不是端景耀自己说的吗?
怎么如今又成了他的不是?
和这种蛮不讲理的人说话真是费劲。
“我并非此意,我同小鱼也只是几年的恩情,关系并不深切,他之后科考为官都与我无关,你也不要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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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景耀从嗓子中挤出一声低哼,
“你叫的倒是亲密,几年的恩情说得好听,当初你可是愿意替他背那么大的一笔赌债,都不愿意出卖他的下落,这样看来他在皇后心中的地位还真是不低。”
醋坛子都要打翻了。
都不等温时酌说话,端景耀就接着道,
“过几日殿试,朕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配不配得上皇后当他的讲师。”
温时酌敷衍地点点头,
“殿下大可去问,他答得不好,只怪他学艺不精,莫要牵连了我。”
温时酌只觉得端景耀这样好笑。
明明都要气得不行了,但还是在放狠话。
端景耀见他这副样子,咬牙道,
“好好好,你倒是看得开,他若有本事过了殿试,我就让你们两人见上一面如何?”
温时酌想,自己也确实许久没看到鱼安易了,这孩子当了官肯定想往回跑。
不如就见上一面。
“好,都听陛下的。”
本来只是放狠话的端景耀听他这么回答,脸都黑了。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只能挥袖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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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上,九龙盘柱,金碧辉煌。文武百官分列两侧,鸦雀无声。
端景耀坐于龙椅之上,冕旒垂下的珠帘微微晃动,遮不住那双狭长的眼睛。
“宣新科状元觐见——”太监尖细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殿门缓缓开启,一道修长的身影迈步入内。鱼安易身着大红蟒袍,头戴乌纱帽,步履稳健,他行至御前,双膝跪地,额头触地,
“臣叩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端景耀微微抬手,
“平身”
鱼安易起身,却仍低垂着眼帘,端景耀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约莫十来岁岁的年纪,眉目清朗,
“抬起头来。”
端景耀道。
鱼安易这才缓缓抬头,目光却仍谦卑地停留在皇帝胸前位置。
端景耀看清了他的脸。
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唇薄而坚毅,确是一表人才。
怪不得当初能骗的温时酌把他捡回家,
“朕观你的文章,字字珠玑,句句锦绣,尤其那篇《论治国之道》,见解独到,鞭辟入里。”
端景耀缓声道,
“今日朕要亲自考校于你。”
“愿聆听圣训。”
鱼安易虽觉这皇帝说话语调奇怪,但还是恭敬道。
毕竟殿试是最后的一步了。
端景耀略一沉吟,出声,
“朕即位方几月,励精图治,然天下之大,政务之繁,常有力不从心之感。依你之见,治国之根本为何?”
鱼安易思索片刻,便回答上来,
“回陛下,臣以为治国之根本,在于'以民为本'四字。”
“《尚书》有云:“民惟邦本,本固邦宁”。臣观历代兴衰,凡重民者国必兴,轻民者国必亡。”
鱼安易声音清朗而沉稳,姿态从容不迫,这些东西温时酌都同他讲过。
“陛下即位以来,轻徭薄赋,与民休息,故天下大治。然臣窃以为,尚有可进之处。”
端景耀的眸底闪过兴味,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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