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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石像中的双生记忆

  第一节

  石像中的双生记忆

  星骸飞船如受伤的飞鸟般坠入反宇宙坟场,船帆上的普罗米修斯羽衣图腾被熵化雾霭染成灰色。林深的怀表链缠在操作台上,表盖里的星落照片与林母笑容重叠,在时空锚启动的瞬间,化作两道流光没入苏晴的戒指与藤蔓。

  "回溯坐标锁定石像诅咒现场,"林深的声音盖不过飞船引擎的轰鸣,"但时空锚只能维持三分钟,姚队他们必须在这段时间内完成...觉醒。"

  苏晴的藤蔓缠住他的腰,戒指与怀表链共鸣出淡金色的茧:"记得星落女士说过的话吗?'双生的觉醒不是对抗,而是接纳。'你母亲用生命换来了这个机会,我们不能浪费。"

  坟场的巨型棺椁在飞船下方展开,如沉睡的巨兽。姚辰与星痕站在卵壳裂痕前,共振结晶与混沌碎片在掌心发烫,映出彼此眼中的决绝。远处,绝对之卵的脉动如心脏般轰鸣,卵壳上的双生石像浮雕已经完成了一半,石像的面容与他们一模一样。

  "准备好了吗?"姚辰望向星痕,反宇宙青年的机械眼褪去暗紫,露出与他如出一辙的琥珀色瞳孔。

  星痕轻笑,指尖弹飞混沌碎片,碎片在空中划出与太极图腾呼应的弧线:"在反宇宙,我们把主动赴死叫'给熵喉挠痒痒'。不过这次...我打赌我们会赢。"

  时空锚的光芒笼罩两人,石像浮雕突然活过来,伸出石质手臂将他们拉入卵壳裂痕。苏晴看见他们的身体在光芒中化作数据流,怀表链与戒指的共鸣波形成桥梁,连接着现实与记忆的断层。

  意识的海洋里,姚辰感觉自己正在坠落,周围漂浮着太初文明的记忆碎片:金碧辉煌的实验室里,两位基因胚胎在培养舱中沉睡;星落与秩序之种的争吵响彻宇宙;造物主抱着星落的遗体痛哭,手中握着绝对之卵的设计图。

  "原来...初代双生载体是造物主的孩子。"星痕的声音在意识中响起,"他用自己与星落的基因创造了我们,想通过实验找到复活她的方法。"

  记忆碎片重组,姚辰看见造物主在绝对之卵前祈祷,卵壳里沉睡着星落的意识残体,周围漂浮着无数文明的"可能性"——那是复活所需的能量养料。而他和星痕,不过是造物主为了获取能量制造的工具。

  "他以为多元与秩序的共振能量能唤醒星落,却不知道..."姚辰的意识触碰到初代双生载体的记忆,那是两个孩子在星骸族花园里玩耍的场景,"双生的意义不是能量,而是理解。"

  星痕的意识突然剧烈震动,他看见反宇宙的秩序派曾是星落为保护遗民设立的屏障,却被造物主扭曲成屠杀工具。而自己体内的混沌碎片,其实是星落偷偷埋下的多元火种。

  "我们不是实验品,"星痕的意识凝聚成光剑形态,"而是星落女士留给宇宙的...和解信。"

  现实中,苏晴的藤蔓穿透时空锚的茧,触碰到石像的指尖。她的戒指突然绽放星落的全息影像,这次影像中的星落穿着婚纱,无名指上戴着与苏晴同款的戒指:"当双生载体拥抱彼此的阴影,绝对之卵的外壳将为真爱裂开。"

  林深的怀表链缠上影像的手腕,表盖里的林母照片发出温暖光芒:"真爱不是占有,而是放手让所爱的人成为宇宙的一部分。造物主先生,您该醒醒了。"

  绝对之卵的内部,姚辰与星痕的意识终于与初代双生载体融合。他们看见造物主站在卵壳前,手中的太初碑碎片正在滴血,星落的意识残体在血光中挣扎,试图挣脱卵壳的束缚。

  "父亲,"姚辰的声音里带着初代载体的温柔,"星落女士从未想过以他人的痛苦为燃料复活。您看,她的意识残体正在修补被您破坏的文明火种。"

  造物主转身,眼中的疯狂退去,露出中年男子的疲惫:"你们不懂,没有她的宇宙,只是冰冷的坟场。"

  星痕的意识化作星落的模样,轻轻抱住造物主:"但您用她的名义制造的坟场,才是对她最大的亵渎。还记得她最爱的那首星骸族民谣吗?"

  意识海洋中响起空灵的歌声,那是星落在临终前为造物主唱的安魂曲。造物主颤抖着跪下,太初碑碎片从手中滑落,碑文中的"绝对秩序"公式逐渐崩解,露出底层的真实文字:"爱不是枷锁,而是让彼此成为星辰的勇气。"

  绝对之卵的外壳终于裂开,星落的意识残体化作千万光蝶,每只光蝶都带着一个文明的"可能性",飞向宇宙的各个角落。姚辰与星痕的意识回归肉体,发现石像诅咒已经解除,取而代之的是胸前闪耀的初代双生印记——那是阴阳鱼与衔尾蛇共舞的图案。

  "她...解脱了。"造物主的身影逐渐透明,临终前的目光落在苏晴身上,"调和之种,帮我告诉星落,宇宙的坟场里,终于长出了她最爱的樱花树。"

  苏晴的藤蔓接住飘落的樱花花瓣,花瓣在她掌心化作星骸族的飞鸟图腾。林深的怀表链自动修复,表盖里多了张合影:造物主与星落在樱花树下微笑,背景是生机勃勃的反宇宙坟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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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瓦的啼哭从飞船传来,众人这才发现,绝对之卵已经化作一颗透明的水晶球,里面漂浮着所有文明的种子。普罗米修斯族的长老们展开羽衣,将水晶球护在中央,每个羽衣的纹理都映着不同文明的未来。

  "现在怎么办?"艾瑞斯的激光匕首已经收鞘,她望着重生的坟场,眼中有难以置信的温柔,"把水晶球带回蓝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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