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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玄甲决死突围、吸引走大量火力的瞬间,巨大的压力稍减,涵婓竟凭借着顽强的意志,从昏迷的边缘挣扎着苏醒过来!他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剧痛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神经。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散发着无尽毁灭气息、正一步步走向金灵的暗红身影!还有金灵那虽然金光璀璨、却显得无比孤立的身影!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猛地攥住了涵婓的心脏!那是天碑之力对巨大威胁的本能反应!来不及思考,也无力站起,涵婓几乎是凭借着一股本能,将残存的所有力量——包括那几乎枯竭的天碑之力——疯狂地灌注进自己的声音之中!
“住手——!!!”
这一声嘶吼,不再是涵婓原本虚弱的声音,而是被天碑之力加持、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直指本源的奇异力量!声音如同无形的利剑,瞬间穿透了战场上的喧嚣,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存在的耳中!尤其是那位初代首领!
嗡!
涵婓胸前,那代表着天碑名号“噬君者”的烙印,在强行催动力量的瞬间,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血光!那血光妖异而霸道,带着一股逆乱规则、吞噬万物的气息,瞬间照亮了他苍白如纸的脸庞!
这突如其来的爆发,这蕴含着奇异法则力量的怒吼,让即将出手的金灵(遗民意志)都为之一顿,掌心的金光微微凝滞。
而那位仿佛无视一切的初代首领,他那稳定前行的脚步,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停顿!
咚。
他的右脚悬停在半空,距离落下只差毫厘。覆盖着暗红臂铠的双手上凝聚的毁灭法则波动,也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紊乱。
他那面甲下两点猩红的光芒,如同被强光照射,猛地收缩了一下!如同冰冷的蛇瞳骤然聚焦!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动头颅。那沉重的头盔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猩红的目光,第一次真正地、聚焦地,落在了那个倚靠在城垛下、胸前血光爆闪、气息微弱却眼神倔强的青年身上。
那目光冰冷、漠然,如同万载不化的玄冰。没有愤怒,没有意外,甚至没有任何一丝属于“人”的情绪波动。只有一种……纯粹的审视。一种居高临下的、如同打量一件物品般的冰冷扫描。
猩红的目光在涵婓胸前那爆闪的“噬君者”烙印上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那烙印散发的血光,似乎让那两点猩红的光芒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微弱、难以察觉的……涟漪?仿佛平静的死水被投入了一粒微尘。
但这丝涟漪转瞬即逝,快得如同错觉。
随即,那猩红的目光便彻底移开。仿佛涵婓那蕴含天碑之力的怒吼,那爆闪的“噬君者”烙印,都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微风,甚至不值得他多投注一瞬的目光。
悬停的右脚,带着碾碎一切的决绝,重重落下!脚下的血色冰晶轰然炸裂!
双手之上凝聚的毁灭法则波动瞬间恢复稳定,甚至更加凝练!
猩红的目光重新锁定金灵,冰冷如初!
无视!
彻彻底底、毫不掩饰的无视!
仿佛涵婓这个人,他的怒吼,他的力量,他的存在本身,在那位初代首领眼中,都渺小得如同尘埃,连让他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他的目标,自始至终都只有那纯净的光!
这种无视,比最恶毒的嘲讽和轻蔑,更让涵婓感到一种彻骨的寒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与愤怒!他拼尽全力、甚至不惜加重反噬的爆发,在对方眼中竟如此不值一提?他胸前的天碑烙印,那象征着某种禁忌与力量的“噬君者”之名,竟引不起对方丝毫的兴趣?
小主,
“嗬……嗬……”涵婓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胸前的血光迅速黯淡下去,强烈的反噬让他再次喷出一口鲜血,意识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但他死死咬住舌尖,用剧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再次迈步、无视他存在的恐怖身影。
而就在初代首领无视涵婓、重新锁定金灵,即将发出致命一击的同一时刻——
遥远的万剑阁,天枢峰顶。
万剑阁主萧天绝盘膝坐于孤峰绝顶,周身剑气缭绕,却如同陷入泥沼,晦涩沉重。他面前悬浮着一枚巴掌大小、通体漆黑、表面流淌着无数扭曲暗金符文的奇异印玺——梵天印!
此刻,这枚印玺正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无数暗金符文如同活物般蠕动,形成一道道无形的锁链,将萧天绝与整个天枢峰的灵脉牢牢锁住!他每一次试图调动磅礴剑元冲击封锁,那梵天印便光芒大盛,反噬之力如同重锤砸在神魂之上,让他脸色一阵苍白,嘴角溢出一丝淡金色的血液。
“阁主!”一名长老身影出现在峰顶边缘,脸色焦急万分,“北荒玄甲拼死突围,已至山门之外!他带来了北荒要塞布防图,言及血灵初代军团现世,要塞危在旦夕!恳请阁主速速定夺,发兵救援!”
萧天绝紧闭的双目猛地睁开,眼中剑气纵横,锐利得仿佛能刺破苍穹!北荒!初代军团!玄甲拼死送图!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他的心头!
“布防图何在?”萧天绝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急切,每一个字都仿佛金铁交鸣。
“玄甲重伤昏迷,图在其怀中!我等已……”长老急切回应。
然而,他话音未落——
嗡——!!!
悬浮在萧天绝面前的梵天印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暗金光芒!印玺之上,一个巨大的、由无数扭曲符文构成的“禁”字虚影猛地浮现,瞬间膨胀,几乎笼罩了整个峰顶!一股更加庞大、更加霸道的禁锢之力轰然降临!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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