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守护宫主大人的无上威严!而非为一个血将的私仇,为一个虚无缥缈的《血灵策》残页,将大好儿郎白白葬送在冰原之上!”
他猛地一拳砸在身侧的断柱上,坚硬的符文石柱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闷响,簌簌落下石粉。“赤瞳,已入魔道!他已不配执掌血灵军权柄!他的疯狂,正在将血灵宫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更可怕的是…”玄甲的声音陡然压低,充满了令人心悸的寒意,“我怀疑,他的疯狂背后,有鬼!”
他环视下方那一双双骤然紧缩、燃烧着惊疑与愤怒的眼睛,一字一顿:“宫主大人闭关太久,久到足以让某些阴暗角落里的蛆虫,将触须伸进我血灵宫的心脏!赤瞳如此不顾一切,甚至不惜以血灵军根基为代价追杀涵婓,其背后…是否另有推手?是否有人…在试图借赤瞳这把失控的刀,斩断我血灵宫的脊梁?!”
“哗——!”
此言一出,如同在滚油中泼入冷水。下方沉默的旧部瞬间爆发出压抑的低呼和难以置信的议论。背叛?操控?这指控太过骇人听闻!
“大人!此言可有凭据?”背负巨斧的“磐石”瓮声开口,声音如金石交击。
“凭据?”玄甲冷笑一声,“赤瞳追杀涵婓,起因是涵婓夺走了宫主赐予赤瞳保管的一枚‘血玉’。但你们可知,那血玉之中,封印着什么?”他故意停顿,让悬念在死寂的血池中发酵,“据我从天机阁残破卷宗中拼凑的线索,那血玉…极可能与传说中的‘守界人’有关!甚至…可能关系到‘梵天’!”
“梵天?!”下方有人失声惊呼。这个名字,在古老的禁忌典籍中偶有提及,象征着某种超越此界、难以言喻的大恐怖。
“没错!梵天!”玄甲的声音斩钉截铁,“赤瞳如此疯狂,不顾一切,甚至不惜损耗血灵军根基也要夺回血玉,仅仅是为了宫主的任务?还是…他已被那幕后黑手所控,那血玉,实则是开启某个禁忌之门的钥匙?他是在为真正的黑手清除障碍!”玄甲的声音如同淬毒的冰锥,“我甚至怀疑…宫主大人的长久闭关,是否也与此有关?是否…也受到了干扰?”
这大胆到近乎亵渎的猜测,让所有旧部都感到一阵灵魂颤栗的寒意。如果连宫主大人都…那血灵宫,岂不是危如累卵?
“大人!我们该怎么做?”身披符文斗篷的“铁幕”嘶哑开口,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玄甲的话,如同惊雷劈开了他们心中的迷雾,点燃了压抑已久的怒火与忠诚。
“清君侧!诛赤瞳!”玄甲猛地抽出腰间那柄宽厚、布满血槽的玄铁重剑,剑锋直指穹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拨乱反正!找出幕后黑手!在宫主大人归来之前,守住血灵宫的根基!这,才是我们血灵军真正的职责!”
“清君侧!诛赤瞳!”压抑已久的怒吼如同火山爆发,从十几位血灵军老兵的胸腔中迸发出来,汇聚成一股充满铁血意志的洪流,在这废弃的血池中激荡回响,震得石柱上的灰尘簌簌落下。每一个人的眼中,都燃烧着被点燃的信念之火,那是对背叛者的愤怒,对军魂的扞卫,对宫主最纯粹的忠诚!
然而,就在这股同仇敌忾的意志达到顶峰的刹那——
“嗤啦!”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撕裂声,毫无征兆地从血池边缘那片最浓重的黑暗中响起!仿佛坚韧的皮革被无形的利爪强行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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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着浓烈尸臭、腐朽泥土以及某种甜腻血腥的诡异气息,如同决堤的污秽洪流,瞬间灌满了整个干涸的血池空间!这气息带着强烈的侵蚀性,吸入一口,便觉肺部如同被冰冷的蛆虫爬过,粘腻而窒息。
“什么人?!”影鸦的反应最快,厉叱一声,身形已如真正的鬼魅般消失在原地,两柄淬着幽蓝寒光的短刃无声无息地滑入手中,刺向那黑暗裂口的源头!
“嗬…嗬嗬…”一阵仿佛破旧风箱抽动、又像是骨骼摩擦的怪异笑声,从那片被撕裂的黑暗中飘了出来。笑声断断续续,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戏谑和…绝对的冰冷。
一道人影,缓缓从黑暗的裂隙中“流淌”而出。他并未行走,更像是无数蠕动的阴影托举着他平移出来。来人身材瘦高,穿着一身仿佛由无数惨白骨片拼接而成的奇特甲胄,骨片边缘锋利,闪烁着不祥的磷光。他的脸上覆盖着一张没有任何表情、惨白如死人的骨质面具,面具的眼孔处,只有两点深不见底的墨绿幽光在跳动,如同墓穴深处飘荡的鬼火。
随着他的出现,整个黑狱血池的温度骤降,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瞬间被浓烈的尸腐味取代。地面干涸的暗红色血垢,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竟开始微微蠕动,如同有无数细小的虫豸在下面复苏。
“第三血将…血骸!”玄甲的声音如同寒冰摩擦,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极致的凝重与忌惮。他握紧了手中的玄铁重剑,体内的血煞灵力如同被点燃的火山,在玄铁重甲下奔涌咆哮,发出低沉的轰鸣。旧部们瞬间结成战斗阵型,武器出鞘,凛冽的杀气瞬间锁定了那不速之客。
“嗬嗬…玄甲…老东西…”血骸的声音透过那骨质面具传来,干涩、嘶哑,每一个音节都像是砂纸在摩擦生锈的铁皮,带着一种非人的冰冷。“躲在这…老鼠洞里…煽动…叛乱?”他缓缓抬起一只包裹在惨白骨甲中的手,那只手枯瘦得如同鸟爪,指甲却是诡异的墨绿色,闪烁着剧毒的光泽。“宫主…闭关…赤瞳…养伤…这血灵宫…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他墨绿的瞳孔扫过玄甲身后的旧部,那目光如同冰冷的毒蛇舔过皮肤,“一群…过时的…废铁…也配…妄议…血将?”
“血骸!”玄甲踏前一步,重剑斜指,剑身上暗红的血槽仿佛活了过来,开始流淌起粘稠的光晕。“赤瞳倒行逆施,滥用血灵军,其罪当诛!你此时现身,是要助纣为虐?”
“罪?”血骸发出一连串更加刺耳的、仿佛骨头碎裂般的笑声,“赤瞳…行事…自有其理…轮不到…你这…弃将…置喙…”他那只骨爪般的手轻轻一挥。“至于…你们…妄图…结党…营私…按宫规…当受…‘噬魂剔骨’之刑…”
“噬魂剔骨”四个字落下,如同死神的宣判。血骸身后的黑暗裂隙猛地扩张,如同巨兽张开的獠牙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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