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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血玉与圣骸玉佩同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共鸣!两道血光如同桥梁,瞬间跨越空间,将血玉、涵婓、圣骸连接在一起!
涵婓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洪流顺着他与血玉的联系,疯狂倒灌进他濒临枯竭的身体!这力量极其霸道,带着圣骸的悲怆意志和血玉的古老本源,蛮横地冲刷着他被幽冥符文侵蚀的经脉,甚至开始反向吞噬那些幽冥锁链的能量!
“不…不可能!”赤瞳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冰冷的机械音调中透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怒,“圣骸共鸣?!你怎么能引动它?!” 他那枚流淌着幽绿符文的机械眼疯狂闪烁,永夜徽记急速旋转,试图重新稳定和加强那被血玉力量冲击得摇摇欲坠的幽冥禁锢锁链。更多的幽暗荆棘从光束主体中分化出来,如同狂舞的毒蛇,再次扑向涵婓,目标直指那枚失控的血玉!
血玉、圣骸玉佩、幽冥光束——三种同源却相斥的能量在狭小的祭坛空间内激烈碰撞、撕扯、湮灭!能量风暴瞬间形成,狂暴的乱流如同无形的巨手,疯狂撕扯着周围的一切。坚硬的祭坛地面寸寸龟裂,碎石被卷起,又在空中被碾成齑粉!连空间都开始呈现不稳定的水波状扭曲!
涵婓的身体成为了这三股恐怖力量交锋的核心战场。血玉与圣骸玉佩的力量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修复着幽冥锁链造成的创伤,驱散着侵蚀的诅咒,甚至强行将那些被封印抽离的力量重新塞回他的身体,过程粗暴得如同将滚烫的钢水灌入脆弱的模具。而幽冥禁锢的力量则在赤瞳的全力催动下,死死缠绕、绞杀,试图将他彻底禁锢、分解。极致的痛苦与力量充盈的撕裂感,让涵婓感觉自己随时会爆开!
“啊——!” 他仰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双眼之中,左眼被幽冥侵蚀留下的纹路疯狂蔓延,闪烁着冰冷的幽蓝;右眼则因血玉和圣骸力量的灌注,兽瞳的金红光芒炽烈到几乎燃烧!他的身体表面,血管如同虬结的树根般暴凸出来,皮肤下仿佛有无数能量在奔涌冲撞。
就在这僵持的、能量即将彻底失控爆炸的临界点——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得如同在灵魂深处响起的碎裂声传来。
涵婓被剧痛模糊的视线,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是圣骸胸前那半块正在发光的玉佩!一道细小的、却贯穿了整体的裂痕,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玉佩表面!这道裂痕的出现,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嗡鸣声戛然而止!
连接血玉与圣骸玉佩的血色光桥瞬间崩断!
圣骸眼眶中的红芒骤然熄灭,那股苍茫悲怆的气息如同潮水般退去,玉佩上的光芒迅速黯淡,重新变回死寂的残骸。祭坛底层狂暴的能量风暴失去了一个重要的支撑点,瞬间失衡!
血玉的光芒也急剧内敛、黯淡,仿佛耗尽了最后的力量,发出一声哀鸣般的低颤,“啪嗒”一声掉落在涵婓胸前,温热不再,只剩下冰冷的触感。
而赤瞳的幽冥光束,成了这场短暂失衡中唯一占据上风的力量!
失去血玉和圣骸的强力对抗,那无数根布满倒刺的幽暗荆棘锁链,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群,瞬间收缩、绷紧!
“噗——!”
涵婓喷出一大口混杂着内脏碎片的鲜血,身体如同被万吨巨锤正面轰中!巨大的冲击力不仅来自物理层面,更来自灵魂层面——幽冥禁锢的力量趁虚而入,彻底贯穿了他的身体!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体内某些重要的、连接着力量本源的东西,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仿佛精致的琉璃盏摔落在地。那是一种根源被斩断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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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冰冷、虚弱、灵魂被剥离的虚无感……所有感觉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意识像风中的残烛,迅速熄灭。最后残留的视野里,是赤瞳那只冰冷、幽绿、旋转着永夜徽记的机械眼,正毫无感情地注视着他,如同在观察一只被钉死的昆虫。
身体失去了所有力量,也失去了幽冥锁链的拉扯,开始无力地向下坠落。
坠落的方向,正是祭坛中央,那具重新归于死寂的圣骸。
耳边似乎还残留着能量风暴最后的嘶鸣,以及帝君兽垂死的、微不可闻的呜咽。
黑暗,温柔而冰冷地拥抱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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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底层重归死寂,唯有能量乱流扫荡后的尘埃还在空气中无声飘荡,如同终末的灰雪。赤瞳站在狼藉的祭坛边缘,面具下的目光死死锁定着坠落在圣骸旁的涵婓。少年一动不动,胸口那枚血玉黯淡无光,仿佛一块普通的顽石。帝君兽残破的身躯在不远处微微抽搐,气息微弱如游丝。
“哼,蚍蜉撼树。”赤瞳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冰冷依旧,却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他右眼的机械结构缓缓转动,幽绿光芒扫描着涵婓的身体数据。“生命体征濒临湮灭阈值,血脉本源…确认剥离。”数据流在冰冷的晶体镜片上无声划过,最终定格在一个象征“废置”的灰色符文上。
他抬步向前,金属战靴踩过龟裂的地面,发出单调的回响。目标明确——涵婓胸前那枚失去光泽的血玉,以及圣骸身上那半块重新归于死寂的残破玉佩。这两件宫主遗物,必须回收。
就在赤瞳距离圣骸不足三步之遥时——
“嘀…嗒…”
极其轻微的水滴声。
赤瞳的脚步骤然停住。机械眼瞬间锁定声源。
一滴粘稠、暗沉、仿佛混杂着细微金红碎屑的血液,正从涵婓无力垂落的手指尖端渗出,滴落。不偏不倚,恰好落在那半块嵌在圣骸胸骨间的残破玉佩上。
那滴血,在接触到玉佩冰冷表面的瞬间,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