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虚影!每一枚徽记的亮起,都伴随着一声仿佛穿越时空传来的、低沉而坚定的战吼!那是初代二十四血将的意志烙印!
二十四血将徽记同辉!
血诏投影的力量与二十四血将徽记的共鸣,形成了一股难以想象的庞大威压!这股威压并非针对涵婓,而是如同无形的巨手,狠狠按向那些被血玉光芒定住的骸骨战士!
“噗!噗!噗!噗……”
如同被戳破的气泡!骸骨战士眼窝中燃烧的灰白怨念光焰,在这股源自血诏本源、代表着血灵军真正荣耀的威压之下,如同遇到了烈阳的冰雪,瞬间熄灭、消散!失去了怨念的支撑,那些强行拼凑起来的骸骨战士,如同被抽掉了灵魂的积木,哗啦啦散落一地,重新化为一堆毫无生气的枯骨。
整个骸骨长廊,再次陷入死寂。只有血诏虚影高悬于黑暗天幕,二十四枚徽记在岩壁上明灭闪烁,如同永恒的星辰,无声地守护着这片古老的战场。
“呼……呼……”涵婓身上的临时血灵铠,在血诏投影出现的瞬间,如同完成了最后的使命,血金色光芒迅速黯淡、消散。那些凝聚的甲片化作点点暗红色的光尘,如同归巢的倦鸟,依依不舍地脱离涵婓的身体,飘散在空气中,最终彻底消失。
庞大的能量瞬间抽离,剧烈的空虚感和经脉撕裂的剧痛同时袭来,涵婓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软软地向前倒去。
“呜……”帝君兽低吼一声,巨大的头颅及时探出,稳稳地接住了涵婓倒下的身体。它用粗糙的舌头轻轻舔舐着涵婓冰冷的脸颊,传递着微弱的温暖和安抚。
涵婓虚弱地靠在帝君兽冰凉的头颅上,意识模糊,浑身如同散了架一般剧痛。刚才的记忆洪流冲击和能量过载,几乎榨干了他所有的精神与体力。他费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目光越过帝君兽巨大的头颅,无意识地投向骸骨长廊尽头的岩壁。
血诏投影的光芒正在缓缓收敛,二十四血将徽记的光芒也逐渐黯淡。但在那光芒彻底消失前的最后一瞬,借着那残余的光辉,涵婓模糊的视线捕捉到了岩壁上的景象。
那不是自然形成的岩壁,而是经过精心打磨的、巨大的壁画!
壁画的大部分内容已被岁月侵蚀,模糊不清,布满了裂痕和剥落的痕迹。唯有一幅位于中央区域的画面,因为位置特殊或材质不同,相对保存完好,在血诏光芒的映照下,清晰地映入涵婓的眼帘——
画面的主体,正是他记忆中封印幽冥之门的那一幕!
素净白袍的身影立于虚空,双手掐着那个繁复玄奥的法诀,周身散发着磅礴的血色神光,无数巨大的符文锁链正缠绕向下方那座由骸骨堆砌而成的、洞开的幽冥巨门!那股悲悯与决绝的气息,即使隔着壁画和万载岁月,依旧能清晰地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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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涵婓的目光,却死死地、不由自主地钉在了壁画中封印者掐诀的双手上!
那双手的手势……与他记忆中看到的、那带着一丝扭曲和幽绿光芒的手势,一模一样!
更让涵婓心神剧震的是,在血诏投影最后光芒的映照下,那壁画中封印者模糊的面容轮廓,似乎……微微扭曲了一下?一股极其隐晦、却与赤瞳机械眼中同源的冰冷、非人的气息,极其短暂地从壁画中渗透出来,如同毒蛇的吐信,一闪而逝!
“呃……”涵婓闷哼一声,左臂的幽冥纹路猛地一跳,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纹路瞬间传遍全身!他再也支撑不住,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在他彻底昏迷前,最后一丝模糊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
那壁画上描绘的、以无上伟力封印幽冥之门的血灵宫主……
那掐诀手势中一闪而逝的幽绿光芒……
还有那壁画面容瞬间扭曲传递出的非人气息……
涵婓彻底陷入昏迷,沉重的头颅枕在帝君兽冰凉而微颤的鳞甲上。骸骨长廊重归死寂,唯有血诏投影与二十四徽记残留的微弱光尘,如同星屑般缓缓飘落。
帝君兽巨大的熔岩兽瞳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最终定格在尽头那幅巨大的壁画上。血灵宫主封印幽冥之门的英姿依旧,但在巨兽的感知中,那壁画深处却仿佛蛰伏着一缕难以言喻的……冰冷“杂质”。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并非声音,而是一种直接作用于灵魂的低语,如同最细微的尘埃,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那低语并非来自壁画本身,更像是壁画中某个被遗忘的角落——在宫主掐诀的双手下方,一片被描绘成空间裂缝的阴影区域里!
低语断断续续,模糊不清,却带着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纯粹的幽冥韵律:
“…通道……未绝……”
“…标记……已种……”
“…归来……永夜……”
每一个破碎的音节,都仿佛冰冷的毒针,扎入帝君兽敏锐的感知。它庞大的身躯骤然绷紧,喉咙里发出极度不安的低沉咆哮,熔岩兽瞳死死锁住那片阴影,黯淡的金芒疯狂闪烁,充满了源自血脉最深处的警惕与……一丝难以名状的恐惧。
壁画深处,那片阴影区域仿佛活物般极其轻微地蠕动了一下,随即重归死寂。唯有那源自幽冥的低语余韵,如同跗骨之蛆,久久不散地缠绕在溶洞冰冷的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