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第一位的魁梧身影,猛地睁开双眼!他的血铠厚重如山,头盔形似咆哮的熊罴,正是二十四血将之首——“镇岳”玄甲!玄甲面具下那双猩红的瞳孔剧烈收缩,死死盯着北方遥远天际的虚空,仿佛穿透了无尽空间!他放在王座扶手上的巨手,因用力而发出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
“血诏…现世?在…北荒深处?”玄甲的声音低沉如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深沉的阴鸷。名登血诏…意味着新的血灵宫主诞生?还是…旧日的余孽归来?
几乎在同一时间!
血灵宫最深处的禁地,一片被粘稠血雾笼罩的、供奉着半具巨大圣骸的古老祭坛前。
一道身穿朴素灰袍、身形佝偻的老者身影,正静静悬浮在血雾之中。他周身没有任何强大的气息流露,仿佛与这片血雾融为一体。他正是血灵宫真正的掌控者——宫主,血狱。
就在二十四血将王座震颤的瞬间,血狱那隐藏在兜帽阴影下的双眼,猛地睁开!两道如同实质血电般的目光瞬间刺破浓稠血雾!他枯槁的手指微微一动,面前粘稠的血雾无声地分开,露出一面悬浮在空中的、由纯粹血液构成的巨大镜面!
镜面之中,赫然倒映出遥远北荒深处,那片上古战场溶洞中,血诏卷轴虚影展开、帝穹与涵婓之名烙印其上的震撼景象!
“帝穹…涵婓…”血狱干涩嘶哑的声音在血雾中响起,如同毒蛇吐信,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贪婪,“圣主的血诏…竟被两个蝼蚁引动…还刻上了名字…真是…天意弄人…”
他缓缓抬起枯槁的手,对着血镜中涵婓身上那套散发着温暖圣光的临时血灵铠虚影,指尖萦绕起一缕粘稠如墨的暗红血芒。
“圣骸的力量…岂容外人染指…尤其是…你手中的那块玉…”血狱的声音低不可闻,却蕴含着冻结灵魂的杀意,“玄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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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战场溶洞中央。
巨大的血诏卷轴虚影缓缓悬浮,散发着无上威严。涵婓身披临时凝聚的金色血灵铠,感受着铠甲传递来的温暖守护力量和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恍如隔世。帝君兽(帝穹)站在她身旁,周身气息虽然依旧虚弱,但幽冥死气被强行封禁,封禁血丝瓦解,眼中那属于凶兽的金色光芒重新凝聚,锐利如刀,死死盯着血诏卷轴,眼神复杂难明。
名登血诏!这突如其来的认可与力量加持,是绝境中的曙光,却也是风暴的中心!
血诏投影的光芒照亮了溶洞深处更广阔的黑暗。涵婓的目光越过威严的卷轴,望向其后方那片被光芒驱散的阴影区域。
那里,不再是散乱的骸骨与废墟。
一座巨大无比、由无数巨大骸骨和黑色岩石垒砌而成、散发着幽幽绿光与神圣威压的古老**祭坛**,在血诏光芒的映照下,缓缓显露出了它完整的、令人窒息的轮廓!
祭坛的核心,供奉之物清晰可见——
正是壁画中那具残缺的、只剩下**上半身**的、晶莹如玉的**圣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