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低着头、忍气吞声地生活,怀疑谁就想跟谁对着干,这就是她的性格。关键是他们伤害的不是别人,而是小青,她的好姐妹,如果是别人,她又怎会如此牵心?梁红英在心里默默这么想着,目送着四太太出门、出院子,离开了下人们住的地方。四太太离开的整个过程中什么也没说,她的丫头小平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
送走四太太之后,两个姐妹回到屋子里。梁红英又问小朵:“小朵,你说小青的仇,还要不要报?”小朵一直心存矛盾,说:“红英,如果小青的死真的跟二太太有关系,你要把二太太杀了吗?”一句话问得梁红英无言以对。她皱着眉心想,也是啊,就算知道是二太太害了小青,是她指使人搞的这一切,自己敢对付她吗?敢杀她吗?敢找她报仇吗?梁红英一下子被问住了,颓然地坐在床上,陷入了苦闷之中。
就在这时候,门又被敲响了。“咚咚咚”的敲门声惊得梁红英和小朵浑身一震,两人的目光瞬间如惊弓之鸟般齐刷刷聚焦在门上。门没有插闩,敲门声刚落,不等她们起身开门,门板便“吱呀”一声被推开。
走进来的是灵儿——二太太的贴身丫头。梁红英和小朵对视一眼,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屋内空气仿佛凝固,小朵的指尖不自觉地攥紧衣角,情绪紧张到了极点。梁红英很快就镇定下来,率先开口:“灵儿,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
灵儿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圆圆的脸蛋上,一对酒窝随着说话轻轻晃动:“我来告诉你们,二太太来了!”话音未落,小朵脸色瞬间煞白,惊呼:“她怎么来了?”梁红英临危不乱,镇定的追问:“太太现在何处?”灵儿抬手指向门外,二人急忙迎出去。
天色已暗淡下来,借着柱子上插着的一盏昏黄的灯笼,她们望见二太太笔直地立在院子中央,黑色披风在夜风里微微抖动,看不清面容的身影如同蛰伏的猛兽。梁红英和小朵三步并作两步奔上前,梁红英依然镇定,率先开口:“太太您来了,快请进屋里说话吧!”
二太太一言不发,周身裹挟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她裹着的披风边缘绣着暗金线,在夜色里泛着冷光。二太太迈步时,裙裾扫过石阶的“唰唰”声,让两人感到阵阵寒意。
一进屋,二太太猛地将披风往后一甩,绸缎面料划过空气发出“嗖”的脆响。她径直走向床铺,重重坐下的动作震得床铺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梁红英这才敢细细打量这位平日接触不多的二太太——五十多岁的面庞保养得当,即便眼角爬满细纹,也难掩年轻时的风华绝代。只是此刻紧抿的唇角、微眯的凤眼,与往日笑意盈盈的老好人形象判若两人,周身散发的威压,分明带着兴师问罪的凛冽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