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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温室,它的实质是囚笼



  “我们在寻求一种「解放」,为此,一直在挖掘一个…·关于黎那汐塔起源的「真相」。”

  “传说,当人们第一次登上岛屿时,「起源信标』就已经伫立于这片土地之上。”

  “人们相信是岁主为人们带来了这项技术,尽管时至今日,人们都只能与岁主通过传音交流,未曾真正见过岁主。”

  “发现问题所在了吗?”

  漂泊者沉思片刻,开口道:

  “最初的信标和岁主的样貌。”

  珂莱塔并没有直接回答:

  “「声骸」是一种依赖于「终端」科技生成的存在,公共声骸因「起源信标」得以实现。”

  “如果人们在登岛之初就已见到了「起源信标」,它是由谁人建立?”

  “如果人们都不曾见过神明,人们又为何确信,那尊「岁主像」雕刻的就是神明的姿态?”

  “这很可能是一部被修会塑造的「神话」。”

  “真正的起源,并不在其中。”

  漂泊者再次思考起来:

  “家族想要否定信仰……或是上位掌权么?”

  珂莱塔微微摇头:

  “我们不会否认「信仰」的意义,莫塔里家族也并非想要掌控这座城市……或者说,这座城不该由任何人掌控。”

  “天色不早了,我为你在「亚格罗塔宫」预留了一间房间。”

  “我们沿着道路向南,边走边聊吧。”

  “作为睡前故事,我想和你分享一则,我从剧团口中听说的,关于圣女芙露德莉斯的轶事。”

  “那时的圣女还只是一名再平凡不过的农家女孩。”

  “芙露德莉斯曾在岁主感恩礼偷饮圣酒,在那古老的幻术下醉醺醺地跃上祭坛跳起滑稽的舞蹈。”

  “她夺过圣号吹奏民谣,使节们追赶不及,民众却自发跟随游行,本该庄严的祭典却成了狂欢的闹剧。”

  “那时候还没有朝圣船这种东西存在,修会仅判了她三日禁闭,时间虽不长,但也足够让她将囚室墙面画满涂鸦。”

  “正是这般离经叛道的少女,最终竟被选为圣女——或许神明本就眷恋人间的欢笑。”

  “若真有神灵,定也懂得写诗作画,会为浪漫故事起舞——就和我们一样。”

  漂泊者看向珂莱塔,轻声道:

  “我同样如此相信。”

  珂莱塔也看向漂泊者,开口道:

  “岛屿上的人们来自不同已经灭亡的文明,他们通过演绎表达自己的特质,以此来找寻并重塑有关自身与民族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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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体的自由曾引发了种种纷争与对立,但最终,拉古那人因为工信仰,而「融合」,团结在一起,处于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之中。”

  “拉古那人需要「神明」,需要一套以「神话』为母题的戏剧以确立自身存在,联结彼此。”

  “只是,这场戏剧太过久远漫长,贵族、市民、信徒、商人……我们的角色泾渭分明,自我暗受压抑。”

  漂泊者微微点头道:

  “融合是曾经的需要。”

  “而解放是现在的需要。”

  珂莱塔微微笑了笑:

  “如今,我们都期待着,有那么一天,我们能够真正地放下彼此的身份与立场,表达真实的自我,肆意地雀跃,欢呼,舞蹈……”

  “所以,这就是狂欢节如今存在的意义。”

  珂莱塔点了点头,继续道:

  “嗯。”

  在这样一种希冀与理想中,狂欢节诞生了——它提醒着拉古那人设想中最初的平等与自由,见证并肯定着我们的自我价值。”

  “我们虽未摸清修会的真正目的,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已经将手脚伸向了民众赖以生存的基石。”

  “人们以「尊崇」为名信奉着修会所塑造的神祗,但在城中,一种对于灾难与责罚的「恐惧」却绵延不绝。”

  “神话被用以鼓吹蒙昧,信仰被用以为责罚正名。”

  “一座无形的囚笼,已经降临在了这座城市的上空。”

  “于囚笼中寻求自由,根本是无稽之谈。”

  “恐惧与蒙昧,是我们要击倒的第一个敌人。”

  “我相信,今年的这场狂欢节……一定能点燃一束,足以冲破囚笼的火焰。”

  珂莱塔的声音格外坚定,漂泊者则附和道:

  “崇尚自由是我们的天性。”

  “我们的未来,只会由我们自己掌控。”

  “我会将这把火,烧的再旺盛一些。”

  珂莱塔闭上眼眸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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