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何警官会在这里？”
阻拦了肩膀还流着血就想跟着出来的江禹哲，周游跟着寂空来到了捡到何锵手电筒的那个竹林。
晚上倒还好，白天看着这翠绿的竹林跟周围初冬格格不入的荒凉一对比，莫名的就感到诡异。
寂空手里还是拿着那根棍子，头也不回的答道：“我也不是很确定。”
“但之前我听师父说过这竹林后边有个水牢，是很多年前惩治来道观抢劫的盗匪所用，刚刚提起那个黑袍人，我才想起之前师傅跟黑袍人来这里的时候，我好奇得很来过，就想何警官会不会被关在这里。”
周游眼中的多疑并未减去，初次见面的不友善让他对这个小道士印象并不好，也就打心里对这个小道士心存戒备。
但江禹哲却不知道出于怎样的原因对这个小道士满心的信任，自己也只好暂时选择信任这个看起来对江禹哲满是亲近的小道士。
“那你为什么要选择帮我们？”
周游还是问出了做自己心存疑惑的问题：“昨天对我们还是针锋相对，今天就转了性了？”
寂空也就没抬头，只是干脆的回答道：“不是帮你们，是帮江警官。”
“哦？”周游心中的疑惑更是重了几分。
寂空接着说道：“江警官力气大，功夫也好，昨晚面对那么多狼狗也不惧，我很崇拜他。”
“而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跟江警官有很熟悉的感觉。”
大概是连锁反应，出于对江禹哲的好感，小道士对周游也不再那么敌视。
周游心头一震，想到了江禹哲身上的那段往事，但转而一想世上应该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也就没再深思。
“不过这个小道士如果能多跟阿哲接触的话，说不定也能打开阿哲的心结。”
这样想着，周游朝小道士开口道：“你是被家里人送来修道的还是？”
“我没有家里人。”寂空脸上的落寞一闪而过，“我从记事开始就跟着师父在乌蒙观，但现在师父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寂空毕竟是个十四五岁还未成年的孩子，不免担心起了以后自己的生活。
“如果你师父一直没有回来的话，跟我们回明城吧。”
“真的？”
寂空转头看向周游，眼里有难以置信，也有渴望。
周游心里一动，语气都柔软了一些：“真的。”
寂空面上是难掩的喜色，连脚下的速度都快了几分，这也让周游心里不免怀疑，寂空跟着这个老道士在乌蒙观这么多年真的好吗？
“就在前面。”
寂空指了指一个拱门山洞，一马当先的迈了进去，周游紧随其后，手里握着的是一把跟随他这么多年的伸缩环首刀。
“何锵！”
刚刚迈进山洞，周游就看到了在潭水中央的石柱上被绳索五花大绑着的何锵。
潭水已经浸透他的衣衫，布料紧贴着皮肤勾勒出单薄的轮廓，头发像水草一样黏腻地贴在苍白的头皮上，发梢还不断滴着水，在下巴处汇聚成摇摇欲坠的水珠。
脸上沾着不知是潭水还是冷汗的湿痕，眉骨处带着青肿，脸上也有着细小的划痕，干涸的血液混着水渍凝结成暗红色的纹路。
“周警官，冷静点。”
寂空用力拉住了已经红了眼想要冲过去的周游，还差一点被拽倒。
“我早就警告过你们不要再管这个案子，你们偏要白白送命。”
昏暗的山洞里，一阵男声悠悠传来，黑袍人站在一块凸起的巨石之上，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愤怒。
“你就是那个十二生肖杀人案的凶手？”
周游朝四周嘶吼道，何锵那副样子激起了难以压制的暴躁，恨不得把这个躲在背后的黑袍人大卸八块。
寂空警惕地看着四周，周游已经有些失控，自己只能尽力去帮他。
“看着好队友受折磨心里不好受吧。”
随着黑袍人嘲笑的声音，数只面露獠牙的狼狗出现在了何锵的周围。
“我提醒过你们不止一次，既然你们还是要将这个案子管到底的话，那我不介意再多杀几个警察。”
黑袍人似乎话有所指，将三十年的案子也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周游身上发散着致命的戾气，手里的环首刀也亮了出来。
“我这还有迷药。”
寂空从怀里又掏出了几个罐子，想要故技重施。
可看了看在水中央的狼狗群，也是颇为无奈，这迷药扔到水里似乎起不到什么作用。
“呵，”
黑袍人转头看向寂空：“我早就跟那死老道说过，你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他却偏偏还要留你一命，既然你也想跟他们一起死，我就成全你。”
寂空可能是黑袍人计划里最大的一个变数，没想到寂空会帮周游等人的黑袍人自然对寂空恨之入骨。
“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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