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放在林跃的身上,毕竟如今只有他一人还未进行封赏。
况且还有昨日擅作主张分发缴获之事,也让众将心中有些惶惶不安,不知最终会是个什么下场。
而林跃此刻心中也隐隐有些不安,他望向那黑袍宦官,那黑袍宦官此刻也望向林跃。
林跃见状心中暗道:“完了,到我了。”
果不其然,那黑袍宦官再度接过一道圣旨缓缓张开,顿了顿后便再度朗声道:
“朕临御天下,唯愿四海清平,宇内安宁。今梁山贼寇,聚众滋事,祸乱一方,朕心忧之。
幸得武威侯林岳,忠勇兼备、坚毅果敢,率王师精锐,临危受命,出征讨逆。卿身先士卒,指挥有度,历经苦战,斩贼首宋江,灭梁山贼寇,还地方以太平,扬我大秦军威于四方。
其忠勇可嘉,功勋卓着,威震四方,朕心甚慰。望卿恪尽职守,不负朕之厚望。”
忽然,黑衣宦官停顿了下来。
林跃见其说话一半便硬生生停了下来,便疑惑的抬头望去,只见那黑袍宦官此刻正盯着他。
二人大眼对小眼,皆有些疑惑。
最终还是黑袍宦官率先开口说:
“武威侯,接旨啊。”
“嗯?”林跃闻言一愣,他下意识脱口而出道:“没了?”
这道诏书全篇肯定了自己的功绩,接下来不应该是封赏么?怎么就没了?
那黑袍宦官点了点头,而林跃也是回过神来,他当即上前几步接过圣旨。
“臣林岳接旨,定不负陛下重望!”
但他心中却有些腹诽,“这就完了?啥也不赏?也没有责罚?不过听起来还不错,最起码自己“自污”的目的达到了。”
黑袍宦官点了点头,林跃也缓缓退到众将身前。
而将闾将闾则是眉头微蹙。
但还未待他开口,便见那黑袍宦官接过右侧宦官怀中的最后一道圣旨,再度宣读:
“武威侯林岳,平定梁山叛乱本有大功,然罔顾国法,自作主张,肆意分发梁山之缴获,此等行径,实乃目无法纪,尽显骄横之姿。此风若长,必致军中无序,朝堂失范,天下大乱矣!”
林跃本以为已经结束,但他一听这话,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他心想怎么就扯到天下大乱了?这帽子要是扣到自己头上,自己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
“自己该不会是玩脱了吧?”
林跃瞬间心乱如麻,心想该不会是始皇帝忘记他曾与自己说的,剿异军缴获物资可留两成自用的话了吧?
但黑袍宦官此刻却是继续宣读诏书:
“朕念其往日驰骋疆场,多有战功,故而网开一面,不欲重惩。然错不可不纠,法不可不彰。
为正视听,以儆效尤,依律杖其八十,罚俸三年,并免其虎贲军将军之职,望其能常思己过,反省自身。”
“呼。”
林跃长舒了口气,心道还好,只是杖责八十、罚俸三年,没要了自己的命。
但那黑袍宦官口中却依旧未停,他继续朗声说:
“然朕亦惜其才,顾念尔过往之劳,仍许其暂领砀郡郡尉,尔当训练整齐,常若寇至。砀郡水师,亦宜遣发,以防意外。
望其能勤勉克己,严守律法,整肃地方,将功折罪,以赎前愆。若能用心悔过,建功于郡内,再塑功勋。”
黑袍宦官顿了顿,他沉声说:
“莫负朕之期许。”
说罢,黑袍宦官将圣旨递给林跃,轻声说:
“武威侯,还望莫要辜负陛下一片苦心。”
“臣领旨!”林跃接过圣旨后说:“此等恩情,臣铭记于心。臣定当殚精竭虑,于任上勤勉奉公,不负陛下期望,为大秦尽绵薄之力。”
“武威侯,您能这么想便好。”黑袍宦官淡淡笑道。
他上前一步,对着林跃轻声说:“武威侯,陛下口谕。”
林跃闻言更是有些诧异,他当即拱手,但黑袍宦官对挥手打断,同时直接说:
“武威侯,如今战事已经结束,将闾号自当归还于陛下。今日奴婢带了人来,稍后便乘将闾号而去。”
林跃点头应道:“自当如此,稍后劳烦公公了。”
那黑袍宦官点了点头,他继续说:
“陛下命侯爷您将功折罪,暂代砀郡郡尉,与此同时陛下还命侯爷您尽郎中丞、剿异军将军之职责,不要懈怠。
待过些时日,陛下有可能会巡游至此,到那时陛下若是发现你有所懈怠、亦或是砀郡百姓仍没有安居乐业,那定然是不会轻饶了侯爷您的。”
林跃连忙拱手应道:“请公公转告陛下,臣定当尽心竭力,奋发图强,早日洗刷自身过错,不负陛下厚望。”
黑袍宦官微微点头,眼中别有意味的说:“陛下还说了,武威侯您平日里少耍一些小聪明,多干些实事才好。”
林跃闻言一愣,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