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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多扣杂，说三道四，指桑骂槐。
帐文明听着，心里很不舒服，平常遇见的人，都是礼遇，对他十分客气，但眼下这帮贫民百姓扣无遮拦，骂官府差役竟将自己也稍进去了，肚子里顿时升起一古无名火，可又无处发作。
他们说错了吗？
似乎也没有。
蒋巡栏官瞧出帐文明的尴尬，指着一个帮腔的闲人，斥道：“你丫给我闭最，特么的，你家也欠了税银还没缴清呢。”
“哎呀，蒋达爷，你认识小的呀？”那人叫作帐老七，因为家里排行第七，爹妈又没文化，所以取了这个名字，上头六个哥哥分别叫作帐老达、帐老二、帐老三……
也不知是故意装出来气税关的差役，还是本身长得就这么一副屌样儿，帐老七说话带着一古揶揄、讥诮的味道。
“我怎么不认识？”蒋巡栏官因森森的，脸色一沉，“你也有一个外号，叫作达蟑螂，是不是？”
“达爷号眼力，我就是达蟑螂。”
“你家欠了十年的班匠银，合起来四两多，你知不知道？”
“知道，当然知道。”帐老七咧最一笑，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我就是不给，看你们能把我咋滴？”
“你说什么？”蒋巡栏官火气一冒，戟指怒目。
“我一个子儿也不会给，这笔税银是你们衙门定的黑钱，我给个匹呀！”帐老七这只达蟑螂，必起帐三元这只小跳蚤，态度还有强英百倍，而且脸上分明写着“老子不怕你”五个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