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些疑惑这大雪天的商旅,但戒备之心已去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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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城门开启一道缝隙,守军上前盘查的瞬间!“商队”中暴起发难!油布掀开,里面赫然是藏匿的梁军锐卒!刀光闪处,守门士兵瞬间毙命!伪装成脚夫的梁军死士迅速抢占城门,发出信号!
城外埋伏的梁军主力如同决堤的洪水,在刘知俊的亲自率领下,狂飙突入!屯留守军猝不及防,仓促应战,城中顿时陷入一片混战。刘知俊身先士卒,长槊翻飞,手下无一合之将,目标直指城中心的粮仓!
战斗只持续了不到两个时辰。当潞州方向的援军,由李存勖手下另一员猛将李存璋率领,火急火燎地赶到时,看到的已是屯留城头飘起的梁军旗帜,以及冲天而起的浓烟——刘知俊在抢掠了部分粮草后,果断放火烧毁了无法带走的剩余粮秣,然后带着战利品,在晋军援兵合围之前,从容撤出了屯留城。留给李存璋的,只有一座残破的城池、遍地狼藉和数百具晋军将士的尸体。
几日后,潞州西南的襄垣(今山西襄垣)。刘知俊再次故技重施,利用小股精锐伪装渗透,配合主力强攻,以较小的代价再次攻陷了这座外围据点。虽然未能获得大量物资,却成功切断了潞州与晋阳方向的一条重要补给线,并掳走了数百名工匠。
这两场“漂亮仗”,虽然战略价值并非决定性,却如同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李存勖和潞州守军的脸上!它们有效地提振了梁军因昂车关之败而低落的士气,更在晋军内部弥漫开一股压抑的恐慌。
“刘知俊狡诈如狐!专挑软柿子捏!”
“穆那将军重伤未愈,无人能制他啊!”
“再这样下去,外围据点尽失,潞州真成孤城了!”
潞州城内,悲观的情绪如同瘟疫般蔓延。即便是李存勖麾下的宿将,面对刘知俊这种飘忽不定、专攻弱点的打法,也感到棘手万分,有力无处使。李存勖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阴沉,每日升帐议事的氛围都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他手下的猛将们,如李嗣源、李存审、李存璋等,虽依旧悍勇,主要大战役依旧未被压制,但连续的小挫和被动挨打,让他们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焦躁和憋屈。
而在潞州城西南方,浊漳河上游一处隐蔽的山谷营地中,顾远却显得异常平静。他面前铺开着一张潞州周边的巨大舆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各种符号和线条。王畅、祝雍等人肃立一旁。
“屯留…襄垣…”顾远的手指轻轻点过这两个刚刚陷落的城池,眼神深邃如古井,不起波澜,“刘知俊赢了面子,却输了里子。”
“啊?何解?”王畅不解。在他看来,这两场败仗对晋军士气的打击是实打实的。
“其一,他分兵了。”顾远的手指在舆图上划出两道清晰的轨迹,“为了夺取这些价值有限的外围据点,他不得不将本就因昂车关损失而略显不足的主力,再次分散。看似处处开花,实则力量分散,如同一只伸开五指的手,看似覆盖范围广,但每根手指的力量都有限。试问,你们谁能强到几根手指就能碰拳头?”
“其二,他骄狂更甚。”顾远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这两次得手太过‘顺利’。他自以为看透了我们的‘虚弱’,以为李存勖主力龟缩潞州不敢出,穆那拉登重伤就不足为惧,我顾远也因时常被契丹游骑牵制在外围无所作为…这种错觉,会让他更加轻视对手,更加迷信自己的战术,从而…犯下更大的错误!”
顾远的手指移向舆图上潞州城南的一片开阔地带——三垂岗(今山西潞城西),又指向梁军后方的重要节点壶口关(今山西壶关)和黑石转运大营。
“你们看,他为了夺取屯留和襄垣,将部分原本拱卫三垂岗主力和后方补给线的机动兵力都抽调了。三垂岗下看似大军云集,实则核心防御力量已被削弱。而壶口关和黑石大营的守备,更是因为他的‘胜利’而麻痹大意,疏于防范!”顾远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自信,“骄兵之计,从来不是一蹴而就。它需要耐心,需要让对手在一次次‘微不足道’的胜利中,积累起足以压垮他自己的傲慢!刘知俊,正在这条路上狂奔!”
他转向王畅和祝雍,下达了新的指令:“传令各部,继续执行‘疲敌’、‘扰敌’策略,但力度要控制。对刘知俊主力,只做象征性骚扰,让他感觉我们已无力对其构成实质性威胁。重点目标,转向他后方相对空虚的运输线和小股留守部队!动静可以大,但杀伤要少,务必让他将更多的注意力吸引到外围的‘流寇’上!同时,”顾远眼中寒光一闪,“让金先生何佳俊,动用我们在梁军内部埋下的最深的那几颗‘钉子’,开始‘不经意’地向刘知俊传递潞州城内‘粮草将尽’、‘军心浮动’、‘李存勖与诸将不和’的‘绝密’情报!要让他确信,潞州,已是熟透的果子,只等他伸手去摘!”
潞州城内,晋王府深处一间弥漫着浓郁药味的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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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那拉登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胸膛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隐隐渗出血迹。昂车关一战,他被刘知俊的亲卫统领以淬毒暗箭偷袭,虽未致命,但伤口深可见骨,又染了风寒,缠绵病榻已近一月。这位沙陀第一勇士,此刻如同被困在笼中的猛虎,焦躁不安。
“外面…战况如何?”他声音沙哑,问着每日前来探视的亲兵。
亲兵脸上带着忧色,将刘知俊连克屯留、襄垣,晋军士气低落,李存勖连日阴沉着脸的消息一一禀报。
穆那拉登听着,浓密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如同两把纠结的锁。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脸上却满是憋屈和不甘。“刘知俊…这厮!若非某家受伤…岂容他如此猖狂!”
然而,当听到亲兵提到顾远所部虽被契丹游骑牵制,却仍在外围不断袭扰梁军补给线,甚至在襄垣陷落时,顾远亲自率赤磷卫突袭了刘知俊一支运送伤兵的队伍,虽未造成大伤亡,却成功焚毁了部分药材,迟滞了梁军的行动时,穆那拉登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顾远…又是他…”穆那拉登喃喃自语。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晋阳演武场上,那个年轻壮硕挺拔的身影。那惊心动魄的一战,顾远那刚柔并济、变幻莫测的武功,尤其是最后那惊天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