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被巫女们推向燃烧的神龛。
我收起千里水镜术,对身旁的千夜叹道:"现在你明白,为何出云神社需要这么多活祭了?"
她握紧刀柄的手青筋暴起:"他们想用邪血污染神降仪式......"
海风卷着咸湿的气息掠过城垛,千夜束起的长发在风中散开几缕。她下意识去摸左肩的旧伤——那是三年前在奈良刺杀阴阳师时留下的。
"又在想那个弹三味线的老婆婆?"我走到她身旁,故意用剑鞘轻碰她腰间的东瀛刀,"她教你的《胧月夜》,你到现在还弹错第三个音。"
千夜的手指僵在半空。月光下,我看见她眼角泛起细碎的光。"大人记得真清楚。"她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柔软,随即又绷紧成刀刃般的锋利,"但现在的东瀛,连弹错曲调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上周收到的消息,出云神社用一百个孩童的血染红了注连绳。相良家把活人喂给南蛮人的怪物。而您的'老朋友'得圣帝——"她的冷笑让我想起第一次在剑州交手时的场景,"正在把活人炼成没有魂魄的战争傀儡。"
远处传来海浪拍岸的声响,像极了那年剑州雨夜,她刀尖滴落的水声。
"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千夜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狰狞的咒印,"这些邪修,把我们的神道变成吃人的恶鬼,把武士道变成嗜血的疯犬。"她的指甲深深掐进咒印,渗出丝丝血迹,"我想看他们哀嚎着死去的样子。"
我按住她颤抖的手。这个曾经冷酷到能躺在尸体堆里三天不动的杀手,此刻掌心烫得像块烙铁。
"水师三日后出发。"我望向北方黑沉的海面,"但我要你答应一件事。"
"屠尽邪修?"
"不。"我扳过她的肩膀,"给我找出还值得拯救的东瀛。"
她瞳孔猛地收缩。远处灯塔的光扫过她苍白的脸,我看见两行清泪划过她带着旧伤的面颊。
"我会让您看见的。"她慢慢跪下行了个标准的东瀛礼,抬头时却扬起一个少女般的笑容,"比如我故乡的樱花,比琉球的要红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