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力量再次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比刚才更加清晰、更加明亮!乳白色的光晕如同月光般温柔,却又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古老威严,瞬间穿透了维泽尔布下的无形禁锢力场!
嗡!
禁锢力场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荡漾起来!
“什么?!”维泽尔面具下的瞳孔再次因震惊而收缩!他布下的空间禁锢虽然不是最强状态,但也不是一个幼生体能轻易撼动的!这小女孩体内的共生源种…活性远超他的预估!
艾米身上的乳白光晕并未攻击,而是如同最纯净的生命溪流,温柔而坚定地涌向正在痛苦挣扎的陈观!那光晕触碰到陈观身体表面肆虐的暗红契约能量和深蓝污染时,发出轻微的“滋滋”声,仿佛在净化,又像是在安抚。更奇妙的是,当这乳白光晕靠近陈观右肩那恐怖的断臂创口时,那不断涌出的深蓝粘液,竟然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减缓趋势?!
“生命…净化?不…是更高层次的…生命调和?”维泽尔死死盯着这一幕,眼中的狂热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她能影响深渊回响的污染?!还能中和契约的侵蚀反噬?!完美的共生体!完美的适配性!载体先生!你真是给我带来了一个无法估量的宝藏!”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艾米…快停下…”知更感受到禁锢力场的松动,但看到艾米身上越来越亮的光芒,心中却涌起更深的恐惧。维泽尔的眼神让她明白,艾米暴露得越多,就越危险!
“可是…哥哥好痛…”艾米泪眼婆娑地看着痛苦抽搐的陈观,纯净的乳白光晕源源不断地从她小小的身体里涌出,包裹着陈观,试图抚平他的痛苦。她不懂什么力量,她只知道,她不要哥哥这么痛!
维泽尔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狂喜,重新恢复了那种冰冷的算计。他看向被艾米力量暂时“安抚”住、但依旧在契约与排斥双重折磨下痛苦不堪的陈观,嘴角勾起一个残酷的弧度。
“载体先生,看来你的‘小花蕾’很在乎你。”维泽尔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那么,我们就换个方式履行契约吧。”他缓缓抬起手,指向被乳白光晕包裹的陈观,指尖凝聚起一点极度凝练、散发着毁灭气息的暗紫色能量球,那能量球的核心,锁定的正是陈观的心脏!
“不!”知更和艾米同时尖叫!
“契约者,”维泽尔的声音冰冷刺骨,清晰地传入陈观混乱的意识,也传入知更和艾米的耳中,“我命令你——站在原地,不得反抗!否则…”他指尖那点暗紫能量球的毁灭气息骤然提升,周围的空气都发出被电离的“噼啪”声!“我就立刻引爆这颗‘湮灭之种’,彻底终结你这具早已不堪重负的载体!连同你体内那点可怜的深渊回响,一起从原子层面抹除!”
绝对的死亡威胁!维泽尔不再需要陈观去攻击,而是要将他作为人质!利用艾米对陈观的感情,逼迫她就范!
“不!不要伤害哥哥!”艾米果然被彻底吓住了,她身上的乳白光晕剧烈波动起来,充满了恐惧和哀求。
“卑鄙!”知更目眦欲裂,拼命捶打着已经极度不稳的无形力场。
维泽尔无视了知更的怒骂,冰冷的目光锁定在艾米身上:“小花蕾,看到了吗?你的哥哥,他的生死,现在就在你的一念之间。”他的声音带着恶魔般的蛊惑和威胁,“他签下了契约,就必须付出代价。代价就是——你!跟我走!心甘情愿地跟我走!成为我的‘研究素材’!只要你点头,我立刻解除对他的致命威胁,甚至可以帮他暂时稳定伤势。否则…”他指尖的暗紫能量球轻轻一颤,毁灭的气息让陈观的身体本能地剧烈痉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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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艾米看着陈观痛苦的反应,小脸瞬间惨白如纸,泪水汹涌而出。
“艾米!不要答应他!”知更撕心裂肺地喊道,“他是恶魔!跟他走你只会生不如死!”
“可是…哥哥会死…”艾米看着维泽尔指尖那点致命的暗紫光芒,巨大的恐惧和悲伤几乎要将她小小的身体压垮。她不要哥哥死!哥哥是她的光,是她唯一的亲人!她宁愿自己死,也不要哥哥死!
维泽尔敏锐地捕捉到了艾米眼中那巨大的动摇和牺牲的决绝。他立刻加码:“不仅如此,小花蕾。只要你跟我走,我还可以放过你的知更姐姐,让她带着那枚碎片离开。我甚至…可以帮你治好你哥哥的手臂。”他抛出了一个极具诱惑力的筹码,目光扫过陈观那狰狞的断肩。
“治好…哥哥的手?”艾米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微弱光芒。哥哥没有了手臂…他该有多痛?如果能治好…
“艾米!他在骗你!他不可能治好陈观的手!那是被方碑核心能量摧毁的!”知更急得快要疯了,维泽尔太懂得利用艾米对陈观的感情了!
“源初之种的力量,远超你的想象,小鸟。”维泽尔冷冷地打断知更,“只要共生体足够强大,重塑肢体并非不可能。载体先生体内有深渊回响作为‘燃料’,有源生之泉的生命力作为基础,再加上小花蕾体内那完美的源种生命能量作为‘调和剂’与‘蓝图’…”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科学狂热,“…我有超过70%的把握,能让他重新长出一条…更强壮、更完美、更能承载力量的手臂!一条真正属于‘新人类’的手臂!”
“更强壮…更完美…”艾米喃喃地重复着,小小的脑袋被巨大的诱惑和更巨大的恐惧填满。能救哥哥的命,还能让哥哥的手重新长出来…代价是她自己…
被艾米的乳白光晕包裹着的陈观,身体依旧在契约与排斥的双重折磨下剧烈颤抖,意识在无尽的痛苦深渊中沉浮。维泽尔的话语,艾米的哭泣,知更的呐喊…如同隔着厚重的水幕传来,模糊不清。但“艾米”、“跟我走”、“治好手臂”这几个破碎的词汇,却像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他混沌的意识深处!
走?艾米…要被带走?不行!绝对不行!
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比契约束缚更深、比深渊回响更原始的本能意志,如同濒死的火山,在无尽的痛苦和黑暗之中,轰然爆发!
“不…准…带…走…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