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救出蛊王

  明军火把将落花洞照得通明,洞壁上蜿蜒的蛊虫被火舌燎得扭曲翻滚,发出令人牙酸的嘶鸣。

  副将王彪单膝跪地,铁盔上的雉羽还在滴落污水:"禀告不良帅!我们在落花洞里找到了苗疆的蛊王和庄壁。"

  朱允熥把玩着鎏金护甲的手指陡然收紧,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

  这几日明军踏平落花洞后,始终在寻找苗疆最神秘的蛊王——那是操控万千蛊虫的关键,也是掌控苗疆的命脉。

  "只有他们两人吗?"朱允熥漫不经心地转动腰间玉佩,温润的羊脂玉与冰冷的鎏金护甲碰撞出细碎声响。

  洞外忽然传来一声惊雷,震得洞顶的钟乳石簌簌掉落碎石。

  王彪抹了把脸上的血水,铠甲缝隙里还沾着落花洞特有的猩红苔藓:"属下们搜尽了落花洞三十六重地牢,连洞顶暗格都凿开了,只找到这两个人。"

  他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锁链拖曳的声响,伴随着此起彼伏的蛊虫嗡鸣。

  朱允熥起身时玄色披风扫过案几,将沙盘上的明军旗标带得歪斜。

  他走到洞口,看着被押解而来的两人:左侧老者骨瘦如柴,灰白长发间缠绕着金红色的蛊虫;右侧青年浑身是血,琵琶骨被锁链穿透。

  地牢里弥漫着腐肉与硫磺混杂的腥气,摇曳的火把将墙面照得忽明忽暗。

  朱允熥立在阴影中,猩红面具下透出的目光如毒蛇吐信,血红色的锁子甲泛着冷冽的光,斗笠边缘垂落的黑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腰间的鎏金短刃,刀刃上还凝结着未干的血迹。

  "哐啷——"沉重的锁链应声而断,巴沙踉跄着扶住身旁的庄壁,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单膝跪地。

  潮湿的地面瞬间被鲜血染红,他们沙哑的声音在阴森的地牢里回荡:

  "巴沙。"

  "巫黎。"

  "拜见大明不良帅!"

  朱允熥缓缓踱步上前,铠甲碰撞发出细碎声响,斗笠阴影下,那抹血红色面具显得愈发妖异。他俯身逼近巴沙,鎏金短刃挑起老人的下巴:"你就是阿依娜的父亲?"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巴沙原本平静的脸上瞬间布满惊恐,浑浊的眼珠里血丝暴起。

  他想挣脱却被刀刃抵住咽喉,粗糙的手掌微微颤抖:"阿依娜怎么样了?"

  朱允熥突然发出低沉的笑声,笑声透过面具显得格外诡异。

  他收回短刃,指尖轻轻划过巴沙布满蛊纹的脖颈:"你放心,她现在很安全。"猩红面具下,若隐若现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只要你和你的蛊虫,乖乖听话。"

  巴沙紧绷的身体突然松懈下来,两行浊泪顺着脸颊滑落:"多谢不良帅!"

  "无碍。"朱允熥直起身子,红色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

  "来人,将蛊王和庄壁带下去休息,好生招待。"他顿了顿,面具下的目光扫过庄壁充满恨意的眼神,"有什么要求尽力满足——但若是敢耍花样,本帅的红衣大炮,可不认人。"

  话音刚落,暗处突然掠出几道黑影。

  身着黑衣的不良人戴着青铜鬼面,腰间的弯刀泛着幽蓝的光,恭敬行礼:"是!"他们如鬼魅般上前,将巴沙和庄壁架起,迅速消失在地牢深处。

  ……

  竹屋内蒸腾着药香,巴沙枯瘦的手指抚过新换的苗绣衣襟,伤口处敷着的金疮药沁出清凉感。

  竹窗外斜斜掠过一抹黑影,守在门口的不良人甲胄相撞的轻响,像根刺扎进两人心里。

  巫黎将陶碗推过斑驳的竹桌,碗中姜汤泛起的热气模糊了他脸上的血痂:"蛊王,先喝口热汤。"

  巴沙望着碗中晃动的倒影,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震得颈间蛰伏的蛊虫不安扭动,青黑纹路在松弛的皮肤上时隐时现:"也不知阿依娜在哪?"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带着落花洞地牢里潮湿的霉味。

  巫黎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三日前在刑架上,他亲眼看见不良人用浸了蛊毒的鞭子抽打阿依娜,少女倔强的眼神与此刻巴沙眼底的血丝重叠。

  但他还是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蛊王不必担心,以这位不良帅的本事定不会让阿依娜受到伤害。"

  竹门突然吱呀轻响,守在门口的不良人探进半个戴着青铜鬼面的脑袋。巴沙和巫黎瞬间噤声,直到那黑影重新隐入暮色,巴沙才颤抖着端起陶碗。

  姜汤烫得舌尖发麻,却暖不透心口的寒意:"自我们被抓去落花洞,与阿依娜也许久未见了。"

  巫黎望着窗外渐渐暗沉的天色,山风卷着远处明军营地的号角声。他想起昨夜偷听到的密语——不良帅书房里,"红衣大炮"、"苗疆布防图"的低语。

  竹桌上倒映的烛火突然摇晃,他慌忙按住差点翻倒的油灯,掌心的老茧蹭过滚烫的灯盏也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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