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自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茶汤澄澈,映着灯光在她眼底晃了晃。
"金骏眉可不一样。"她唇角微扬,将茶壶倾斜,琥珀色的茶汤如绸缎般滑入杯中,"嫩芽初绽,一遇沸水便尽释芳华。若弃了头汤,反倒暴殄天物。"
茶杯落在玻璃茶几上,清脆一响。
刘长安的目光越过蒸腾的热气,落在她后颈若隐若现的荆棘纹路上:"但这幅《受难像》……不该是能随意轻慢的物件。"他嗓音沉了几分,"尤其当它被纹在女人背上——某些……特殊时刻,让身后之人愉悦的,不仅是肉体,还有被压在身下的圣子。"
王晓丹忽然低笑出声,睡袍领口随着肩颈的颤动滑开些许,露出更多暗色纹路:"真意外,你竟是个虔诚的教徒?"
"我虔诚的只有生命。"刘长安伸手按住她即将抽离的手腕,指腹下的脉搏突突跳动,"这集中营的纹身师,每一针都在亵渎两样东西——"
窗外忽然掠过一阵风,十字架阴影在纱帘上扭曲了一瞬。
"——你的皮肤,和祂的神性。"
刘长安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青瓷釉面映出他微蹙的眉头:"若你真要去西方……我也能帮你提供一些支持。"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后颈的荆棘纹上,"可这纹身一旦暴露——"
杯底与茶几相碰,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被当作女巫烧死,恐怕都算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