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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长安眯起眼。
——方才还要撇清关系,此刻却主动相邀?
岸上追兵箭矢森寒,却无一人敢向湖中发箭;朝廷夺嫡血雨腥风,这学府却能超然物外......
这位夫子,恐怕比想象中更可怕。
他低头看了眼昏迷的护卫。自己如今的处境,与历史上那些"九皇子"何其相似——要么成为蛊王,要么变成养料。
"他死不了。"白衣人忽然开口,仿佛看穿他的顾虑。
未等回应,小舟已自行破雾前行。
刘长安瞳孔微缩—— 船在无人划桨的情况下,正驶向雾霭深处。
他佯装疲惫闭目,实则默念诗句进入黑暗空间。烛光下,陈悦的笔迹依旧机械记录着:
【乘船离岸......】
后面的内容却是一片空白。
——看来真正的变数,此刻才开始。
刘长安望着眼前翻涌的浓雾,放弃了再次进入黑暗空间的念头。
——有些事,不是靠预知就能改变的。
就像明知前方是悬崖,可身后的追兵已至,除了纵身一跃,别无选择。
陈悦的预言,终究只是"最后几分钟的垂死挣扎"。
——敌人端来毒酒,难道不喝就能活命?
——摔了酒杯,难道对方就不会拔刀?
充其量,不过是让自己死得稍微体面些。
更讽刺的是,这能力根本没有预警机制。除非他每隔五分钟就去查看一次——但那样的话,恐怕不等敌人动手,自己就先疯了。
未来的自己不会给没用的技能,这一点他确信。
但现在的他,就像个拿着核弹发射器的婴儿——知道按钮在哪,却根本够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