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被铁链锁住的女人,真的很烦很烦。
她每天好像有说不完的话,絮絮叨叨。
阿芜一句都没听进去,一个字都没放在心上。
女子看着自己的指甲,告诉她:“我叫虚。”
阿芜翻了个白眼,谁关心她叫什么,她只是好奇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明明她已经死了,被崇安折磨至死。
她心中郁结。
又有什么办法能出去,她有刻入骨髓的深仇大恨。
她甚至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们姐妹从来没有做过坏事。
或许是因为恨太多,所以她没有去地府,
在阿芜的印象中,她们会在地府相遇,会约好转生,来生还要做姐妹。
阿芜的心中抽痛,为什么死后见不到姐姐?
她依稀记得,爹爹给她们说过,妄生铃可以吸食恶灵怨气,也能渡恶灵转生。
难道是因为妄生铃,她的魂魄被拘来此地,所以连看家人最后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了么?
长长的指甲抬起她的下巴。
虚说:“你想复仇么?”
阿芜灰暗的瞳孔突然变得明亮。
她定定地看着虚,她的舌头坏了,说不了话。
她记得,是崇安让人把烧开的辣椒水灌进她嘴里,让她死也死不了,却饱受折磨。
那改造过的匕首割在身上的痛,她永远也不会。
“滋滋,真是够可怜的,我看你一直盯着那铃铛看,想要么?”
耳边突然传来声音。
阿芜不再看铃铛,怔怔地看着虚,眼神一动不动。
虚的指甲抬着阿芜的下巴,幸好她是魂魄,不然下巴会被虚掐出血痕。
奇怪的是,阿芜竟然能感受到下巴上的疼痛。
她以为,人死了痛感就会消失,为什么还能感受到疼痛?
“很好奇?”虚从妄生铃上捻了一缕气息,阿芜的身体中竟然有相同气息。
“看来还真的是你!当年你的祖先从我这里拿了一缕妄生铃的气息走,从此奉妄生铃为神器,你就是她给我的祭品了。”
“虽然这个祭品来得晚了点,不过我不在乎。”
“小丫头,我再问你,你想复仇么?”
阿芜看着这张漂亮的脸蛋,好看的嘴唇一张一合,她没听见对方在说什么。
只有一句话,一直在她心中回响:你想复仇么?
你想复仇么?
为什么不想?她想复仇!
阿芜郑重地点头。
她想,她想让崇安血债血偿,想将崇安抽筋剥骨。
眼中的仇恨,燃得比任何时候都激烈。
她艰难地开口,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阿芜在这里,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隔了许久许久,她才艰难地说出一句:“想……”
声音沙哑晦涩。
虚那张好看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最后变成癫狂的大笑。
笑声甚至比铁链碰撞的声音都还响,最后只剩下她一人癫狂。
“想啊,想才好啊。万年时间,对于我来说,弹指一挥间,我等你几年也不是什么问题。你看那个铃铛。”
虚拖着铁链来到她身后,哗啦啦的声音格外刺耳。
阿芜一直盯着虚,希望得到想要的答案。
虚扳过她的脑袋,对准了妄生铃。
“你知道怎么控制妄生铃么?”
阿芜摇头。
“不,你知道,妄生铃的气息从你们先祖开始,就埋进了你的骨血中,经过万年的洗礼,你会知道怎么控制的。”
“来,尝试去控制它。等你拿到妄生铃,能离开这里,就是你复仇的开始。”
阿芜疑惑地看着虚,她说不出话,但眼中的疑惑被虚看出来。
“别问我为什么帮你,我就是觉得和你投缘,等以后你会报答我的,对么?”
阿芜不明所以,不过还是木然地点头。
“真乖,你想复仇,就只能指望这破铃铛了。”
“你的身体会被妄生铃的气息护好,不会腐坏,不管是野兽,还是恶鬼都不敢靠近一分。”
“你可得抓紧时间了,别到时候你的仇人都入土了,坟头草都三米高了,你去地府都寻不到仇人,那可怎么办啊。”
熊熊怒火在阿芜的心中燃烧,她的意识被仇恨控制。
可操控妄生铃的后果,超出了阿芜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