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没必要叫我贺团长

  贺宥礼没有继续戳破她的小心思,一个女孩子,在陌生环境下保持警惕是应该的,抛开他的军人身份,他还是个男人,虽然已经废了,但是该防还是得防。

  他没再勉强她接受他的好意,率先离开了厨房。

  其实江梨初真的没有防着他,这年头如果军人都信不过,那还有好人吗?

  江梨初捧着掺杂了蜂蜜的热水,一口喝下去,心里甜滋滋的,仿佛连不安的心情都冲散了不少。

  想到贺宥礼刚才的态度,江梨初睫毛颤了颤,其实和掺杂着寒意的初印象不同,接触下来,就能感受到他的温柔。

  难道是因为他是军人吗?还挺会照顾人的。

  怕弄脏别人家的沙发,江梨初就找了个木凳子坐下,静静等着外面的雨停下来。

  贺宥礼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半天没见人,等他再次出现的时候,手里拿了几根红色的蜡烛。

  见状,江梨初赶紧上前帮忙,点燃烛芯后,把蜡油倒在桌子上,然后将蜡烛的尾部对准摁上去,等到冷却凝固后,就能稳稳立在桌子上。

  如此反复,点燃两根蜡烛后,屋内也亮堂起来。

  江梨初看向贺宥礼,借着朦胧的光线,很快注意到他左边胳膊上有一道伤口,边缘清晰可见,周围有一些淤血和肿胀,像是刚弄的,她不由想到刚才在庭院门口贺宥礼挡的那一下。

  她抿了抿唇,好心提醒:“这得涂点药吧。”

  贺宥礼瞥了眼,没什么波动:“不碍事。”

  见本人都不怎么在意,江梨初就算觉得伤口狰狞,也没办法再劝。

  点完蜡烛,两人就自觉分开了,贺宥礼坐的地方离她比较远,靠近后院那个方向,外面微弱的光线洒在他身上,映衬出侧脸轮廓棱角挺阔,透着股阴郁的疏离。

  江梨初收回视线,裹紧了肩膀上的毛巾,不知道是不是降温了,凉飕飕的。

  天色渐渐彻底暗下来,除了雨声,房子里安静的落针可闻,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待了没多久,她就冷得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惹出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贺宥礼的侧目,“要给你拿件外套吗?”

  江梨初揉了揉发痒的鼻子,闻言,纯澈的眼睛亮了亮,“可以吗?”

  贺宥礼没说话,径直回房去给她拿了件外套,他的外套很宽大,套在她削瘦的肩膀上,就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显得不伦不类。

  但是暖和是真的暖和。

  让他来来回回忙活,江梨初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们之间,明明贺宥礼才是要被关心照顾的那一个才对,怎么反倒是她处处受到关照。

  她轻咳一声,客套道:“麻烦你了。”

  贺宥礼对着她白净姣好的小脸审视两秒,目光再次下移,触及她身上半干不干的衣裳,眸色微沉,薄唇动了动,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刚才为什么要冲上来?”

  “什么?”江梨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事。

  贺宥礼委婉提醒:“刚才在大门口。”

  江梨初明白了,默了默,如实回答:“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冲过去了,现在想想,她还真的是胆子大,那棵树那么高,树枝还那么粗,真要砸到她身上,指不定多疼。

  贺宥礼呼吸微微一滞,误以为她说的不知道,指的是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于是仔细说叙述了一遍问题,“你就那么莽撞地冲过来,要是不小心砸到了你的头,严重的话,可能会没命。”

  见他语气有些急切,江梨初也意识到了严重性,神情严肃了一瞬,但她咬了咬牙,“救人嘛,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如果我真那么倒霉被砸死了,那么也是我的命。”

  谁知道话音刚落,贺宥礼的脸色更黑了。

  似乎在生气。

  江梨初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救了他,他有什么好气的?

  虽然最后是他自己用手挡住了,但是他也没必要生气吧?

  搞不懂他的心思,江梨初干脆不再说话。

  可等了好半天,贺宥礼都没再开口,也没有要离开的打算,两人面对面坐着,氛围逐渐变得有几分尴尬。

  她思来想去,主动打破沉寂:“贺团长?”

  贺宥礼睥睨地扫她一眼,沉闷地说:“你又不是我的下属,没必要叫我贺团长。”

  “……”莫名被怼了一嘴的江梨初,无话可说了。

  贺宥礼握紧轮椅的扶手,暗暗吐息,掩去眼底复杂的情绪,缓和了语气:“我们年纪差不多,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贺……”江梨初有些犹豫,支支吾吾半天,说:“贺同志。”

  贺宥礼瞧着她别扭的样子,终是笑了笑:“也行。”

  他的笑声不大,闷而含蓄,但胸膛微微震动,嘴角也微微上扬,像是一道闷雷轰然响起,震得江梨初的心跳漏了一拍。

  啧,长得俊的男人,笑与不笑,咋都那么好看呢?

  江梨初也扯了扯嘴唇,一来二去,他们似乎熟了一点点。

  可惜关系拉近还没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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