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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潜入行动

  暴风雪在洞口发出垂死的嘶吼,裹挟着冰砾的狂风如同千万把旋转的钢锯,将天地间切割得支离破碎。秦宇战术目镜下的瞳孔猛地收缩 —— 方才雪幕中闪过的,究竟是冰晶折射的幻影,还是敌人的热成像轮廓?他伸手示意队伍暂停,掌心的战术手套瞬间结满蛛网般的霜纹,每一次呼吸都在面罩上绽开转瞬即逝的冰花,如同倒计时的沙漏。

  "第一小组随我行动,保持三点散开阵型。" 喉间的震动器将声音转化为电子讯号,却压不住尾音处细微的震颤。这支跟随他出生入死八年的精锐小队,此刻正化作暗夜中的幽灵,在能见度不足五米的暴雪中蜿蜒前行。积雪在战术靴下发出诡异的闷响,仿佛大地正在吞咽他们的脚印。风刃穿透三层防寒服,在皮肤上刮出细密的刺痛,而更冰冷的,是每个人都清楚:这场潜入行动,可能永远不会有返程的路。*

  寒刃般的北风卷着霰雪,在队员们的防寒面罩上刻出冰棱。小张作为断后狙击手,将战术靴深深楔入齐膝雪层,狙击枪裹着的防寒罩早已冻成硬壳,金属枪身透过织物传来砭骨寒意,仿佛握在手中的不是武器,而是一柄浸透幽冥寒气的冰刃。

  他保持着低姿潜行的姿势,耳膜紧贴防风耳罩,捕捉着风雪间每一个异变的频率。靴底的防滑纹路碾碎积雪时,他刻意放缓动作,让积雪在靴下缓缓下陷,将脚步声化解成雪粒的低语。呼出的白雾在面罩内侧凝结成霜,他只能腾出戴着手套的小指,小心翼翼地刮擦出一条观察缝隙。

  就在这时,某种不属于自然的嗡鸣刺破风雪 —— 那是液压传动装置特有的震颤,混着履带碾过冰面的细碎声响,如同蛰伏的机械巨兽发出的低吼。小张的瞳孔骤然收缩,喉间的骨传导通讯器随着吞咽动作发出轻响:"西北方位,300 米,疑似哨兵机甲。"

  话音未落,六道黑影已顺着覆雪的玄武岩棱角贴地蜷伏。防风面罩里蒸腾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冰晶,粗重的喘息声混着布料摩擦声,像被困在铁笼里的困兽低嚎。小张掌心渗出的冷汗刚触及零下三十度的空气,便在指缝间结成薄霜,寒意顺着血管直冲天灵盖。此刻的他反而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 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心脏,正为这场生死博弈倒计时。

  秦宇的战术目镜泛起幽蓝波纹,两辆银灰色巡逻机甲正碾碎积雪缓缓逼近。履带犁开冻土,拖出两道渗着寒气的伤口,猩红扫描光束如同机械巨蟒的信子,在雪幕中吞吐着死亡的讯息。他用战术手语向小李发出信号,队员冻得发紫的指尖在零下三十度的空气中微微抽搐,却精准地从战术背包夹层里抽出干扰器。

  小李的犬齿深深陷进干裂的下唇,铁锈味在口腔漫开时,他终于稳住颤抖的手腕。蓝光如幽灵的叹息掠过雪面,机甲的扫描光束骤然扭曲成痉挛的毒蛇。"冲!" 秦宇的喉结在战术围巾下滚动,七名队员化作贴地疾行的黑豹,靴底压着最深的雪窝,连呼出的白雾都凝成悬停的冰晶。

  轰鸣的金属足音震得雪粒簌簌滚落,有人听见自己胸腔里的心跳撞碎了肋骨。当最后一名队员滚进避风的冰裂隙时,机甲红色探照灯堪堪扫过他们方才藏身的雪堆,在冻土上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死亡阴影。

  当他们终于摸到基地外围的防护墙下时,紧绷的神经刚要松懈,眼前的景象却让所有人寒毛倒竖。猩红的激光网如同恶魔的獠牙,数以百计的光束在夜色中交织成密不透风的光阵,每道光束都在空气中泛起细微的涟漪,仿佛随时会化作实体将擅入者绞碎。

  林风猛地单膝跪地,便携式电脑在膝头展开的瞬间,蓝光映亮他紧绷的下颌。他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如蝶,豆大的汗珠顺着脖颈滑进战术背心,在显示屏上晕开深色的水痕。"队长!频率呈斐波那契数列波动,常规算法根本追不上!" 他的声音带着破音的颤意,像是被勒住喉咙的困兽。

  秦宇的瞳孔在红光中收缩如鹰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旧伤。他的目光扫过激光网时突然顿住 —— 西北角的光束交汇处,每隔三十秒会出现半秒的震颤。那短暂的空隙如同命运的裂隙,稍纵即逝。

  "三点钟方向!跟紧我的影子!" 秦宇的战术靴碾过碎石,在激光网亮起的瞬间,带领众人如离弦之箭冲向那道转瞬即逝的生机。

  秦宇喉结剧烈滚动,将满胸腔的紧张咽回腹中。当他躬身扎进猩红交织的激光网时,仿佛撞进一片液态火焰的海洋。灼热的光束擦着战术背心掠过,焦糊味混着硝烟在鼻腔炸开,碳纤维布料嘶鸣着卷曲成黑边。每道光束都像悬在脖颈的铡刀,只要呼吸稍重半分,就会被绞成碎肉。汗珠顺着他绷紧的下颌线滚落,在触及激光的瞬间蒸腾成一缕白烟。

  队员们踩着他的残影跟进,战术靴在金属地面敲出密鼓般的节奏。小夏的战术手套突然绽出蓝色电光,警报声撕裂寂静的刹那,秦宇感觉心脏被无形的手攥紧 —— 那尖锐的蜂鸣像是唤醒了沉睡的巨兽,声波在空荡的通道里激起令人牙酸的震颤。

  小主,

  “分散隐蔽!” 他拽着身旁的队员滚进混凝土掩体,后背撞上冰冷的墙面时,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几乎盖过了警报。所有人蜷缩成防御姿态,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迷彩服下的皮肤渗出冷汗,在寒意中凝成冰碴。

  当警报声戛然而止,基地深处却依旧死寂如坟。秦宇贴着掩体缝隙窥视,夜视镜里浮动的绿影让他后颈泛起细密的战栗。这次侥幸脱险像根绷紧的弓弦,将每个人的神经都拉至断裂边缘,呼吸声在面罩里都显得格外刺耳。他们不知道,暗处是否有更多双眼睛,正盯着这群误入龙潭的困兽。

  踏入基地腹地,刺鼻的消毒水味如实质般裹住咽喉。那气味尖锐得像是掺着碎玻璃的棉絮,每一次呼吸都在鼻腔和肺叶间刮擦。感应灯在潮湿的空气中明明灭灭,将众人的轮廓拉扯成扭曲的暗影,在金属墙面上蜿蜒爬行,如同被唤醒的远古凶兽。

  电子屏跳动的加密字符泛着幽蓝冷光,猩红警示标识如同新鲜伤口,在数据流中不断渗血。暗红色的倒计时在屏幕边缘闪烁,每跳动一次都像是心脏的震颤,将紧张的氛围渲染得愈发浓烈。地面蜿蜒的黏液泛着诡异的荧光,在鞋尖即将触碰的瞬间,队员猛地后仰 —— 那黏稠液体正滋滋腐蚀着墙角的合金支架,腾起阵阵白烟。腐蚀处的金属表面不断剥落,发出令人牙酸的 “滋滋” 声,细碎的合金残渣在黏液中溶解,如同投入沸水中的薄冰,转眼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个冒着气泡的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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