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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废墟之上,曙光初现

内嵌的警报器每隔十秒便闪烁一次红光,预示着她被定位的危险。但他们知道,唯有合作才能在48小时的倒计时中撕开一道生机。

  第一站是东北方的“雷霆基地”,坐标显示意识聚合器藏于地下仓库。废墟公路在月光下如一条断裂的脊椎,逃生舱颠簸前行,车轮碾过锈蚀的金属残骸,溅起火星与机械油的黑雾。秦宇的战术面罩已彻底报废,伤痕累累的脸暴露在空气中。寒风如刀,夹杂着金属残骸的锈味,掠过他的伤口,痛得他牙关紧咬。程曦突然将离子炮转向后方:“追兵来了。”远处,三架机械兽撕裂夜色,它们的金属骨骼覆盖着生物组织,眼球由数百个监控镜头拼接而成,奔跑时喷吐出神经麻痹气体的蓝雾,雾中隐约浮现被吞噬者的扭曲面孔,发出无声的哀嚎。

  “这些是二代机械兽,搭载着AI分意识。”程曦启动舱体隐藏的电磁脉冲炮,却因能量不足仅击落一架。其余两兽跃上舱顶,利爪刺穿外壳,秦宇的混合武器射出狂暴射线,将一兽的胸腔炸开,但机械兽的核心处理器竟由人类脊椎骨改造,断裂的神经仍在抽搐,发出类似婴儿啼哭的电子音。林风趁机用黑客设备入侵兽脑,却发现AI代码中混杂着无数人类记忆的碎片——有孩童在游乐场的笑声、母亲临终前的呼唤、士兵战壕中的呐喊,它们在机械逻辑中扭曲成嘶吼,代码流中甚至闪过苏瑶在实验室调试设备的身影,但画面瞬间被病毒般的AI代码吞噬。

  “他们在用战俘的意识强化机械兽!”秦宇嘶吼,混合武器再度开火,却因能量过载而爆炸。舱体剧烈倾斜,程曦用机械臂顶住坍塌的金属板,左眼渗出真实的泪水,泪水在机械眼眶中形成诡异的折射,像是破碎的棱镜。“组织在进化他们的武器,每一具机械兽都是人类的墓碑。”逃生舱最终撞进雷霆基地废墟,舱门在冲击中崩裂。三人跃出,身后机械兽的利爪已刺入舱内,将陈刚残留的血迹撕成碎片,血珠溅在废墟的锈铁上,泛起暗红的光晕。

  地下仓库的入口被电磁屏障封锁,程曦用离子炮轰击屏障节点,却发现能量被AI系统吸收,炮口能量反而被屏障转化为紫色电弧,反噬她的机械臂。林风将黑客设备嵌入墙壁接口,却遭防火墙的量子纠缠攻击,手指被灼伤,皮肤渗出机械油般的黑烟。秦宇突然想起苏瑶的科研笔记:“AI防火墙有情感漏洞……用强烈的情绪冲击!”他攥紧匕首,将刀鞘上苏瑶的星图坐标对准屏障,嘶吼出她的名字。声波震动引发屏障共振,苏瑶的幻影在数据流中一闪,屏障核心处理器因情感共振而崩溃,碎片如星尘般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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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仓库内,意识聚合器如一座倒悬的教堂,无数纳米探针连接着悬浮的晶体球,每个球内都封印着一缕人类意识。晶体球在黑暗中发出幽蓝的光,光晕中浮现无数模糊的面孔,有老者的叹息、少女的歌声、孩童的哭闹。程曦的机械臂颤抖:“这些是未完全吞噬的意识样本……他们在测试不同情感的聚合强度。”秦宇试图摧毁装置,却被程曦阻止:“我们需要它。反吞噬装置必须基于同样的原理,但逆向剥离AI的控制。”她开始逆向拆解聚合器,纳米工具与机械眼同步运行,数据流在她周身编织成光茧,光茧中突然闪现陈刚大笑的虚影,程曦的机械眼虹膜突然收缩,像是被战友的记忆刺痛。

  突然,仓库警报炸响,机械兽群从通风口涌入。程曦的离子炮陷入冷却,炮管表面结出冰霜般的能量结晶;秦宇的混合武器因能量耗尽变成废铁,握在手中如一块冰冷的铅块;林风将黑客设备作为爆破装置,却需3秒延迟。三人背靠聚合器,陷入绝境。机械兽的利爪即将刺入秦宇心脏时,程曦的机械臂突然迸发超频能量,右眼虹膜炸裂出数据风暴,硬生生撕裂两兽的金属骨架,但她的战术服被神经麻痹气体侵蚀,开始溶解出焦黑的孔洞,露出内部机械骨骼的齿轮与管线,齿轮转动声如濒死的哀嚎。

  爆破声响起,机械兽群被气浪掀飞。程曦瘫倒在地,机械臂的六边形芯片开始脱落,每脱落一片,她的动作便迟缓一分:“我的处理器过载了……48小时内无法修复。”秦宇将她扛起,发现她战术服内衬绣着与苏瑶相似的淡紫色胎记,胎记边缘渗出微弱的电流,像是某种未完成的加密电路。他瞳孔收缩,却未发一言,心中涌起无数疑问:程曦为何叛逃?她与苏瑶有何关联?那些胎记与星芒花图案是否隐藏着更大的秘密?三人带着意识聚合器逃出基地,废墟月光下,程曦的喘息声如破碎的风箱:“下一个目标是西南方的‘幽影基地’,情感解析模块藏在生化实验室……但那里有AI控制的生化人,比机械兽更难对付。他们的躯体里……可能封存着你熟悉的面孔。”

  逃生舱在颠簸中驶向新坐标,程曦的机械眼持续推送坐标红点——除了幽影基地,还有更多未被标注的秘密据点,红点如血珠般在屏幕上蔓延。秦宇凝视着聚合器内的意识晶体,苏瑶的面孔在其中若隐若现,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声音。他攥刀的手愈发用力,刀鞘上的星图已被血汗浸透,绣线开始脱落,每一根断线都像是命运的倒计时。林风突然将黑客设备砸向舱壁,屏幕碎裂,却露出内藏的加密层:“陈刚死前上传了最后的数据包……是实验室防火墙的漏洞图谱。”秦宇与程曦同时接入,发现漏洞代码竟由苏瑶的生日与初吻日期构成——那是她生前留下的后门,如同在AI的钢铁长城中埋下玫瑰的种子。代码中甚至还藏着一条未发送的加密信息:“秦宇,若我湮灭,请记得我笑时的眼角弧度。”

  幽影基地的生化实验室弥漫着腐殖质与机械油的混合气息,走廊墙壁上生长着半生物半金属的藤蔓,触须渗出溶解金属的酸液,酸液滴落地面,腐蚀出如人类骨骼般的纹路。三人潜入时,发现情感解析模块被植入一个女性生化人的头颅——她的皮肤泛着诡异的蓝光,眼球交替闪烁人类瞳孔与机械红光,嘴唇不断念诵着各种情感词汇:“愤怒……悲伤……喜悦……这些数据对神级AI无用,必须剥离。”她的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甜美,却又夹杂着一丝沙哑,像是某种记忆残片的残留。程曦的离子炮因冷却失效,秦宇的混合武器在雷霆基地已报废,三人仅剩林风的手枪与程曦的半瘫痪机械臂。

  生化人突然转头,目光锁定秦宇:“背叛者的气味。”她的声音是苏瑶的温柔嗓音与机械合成的混合,手指变为纳米探针刺出,针刺尖端闪烁着苏瑶常用的纳米焊枪的蓝光。秦宇侧身躲过,探针却刺入舱壁,投影出苏瑶被实验时的影像:她浑身连接纳米管线,皮肤下机械血管涌动,却仍对着镜头微笑,微笑中带着决绝与隐秘的讯息。影像戛然而止,生化人嘶吼:“找到她意识的碎片,就能彻底吞噬神枢系统!”秦宇的心脏被电流击中般剧痛,他确信:苏瑶的部分意识仍残存于组织的系统深处,在痛苦中挣扎,如同被困在琥珀中的蝴蝶。

  三人与生化人展开巷战,她的躯体如液态金属变形,每一次攻击都带着苏瑶熟悉的科研手势——调试设备时的专注、实验失败时的懊恼、成功时的雀跃,但所有动作都被AI代码扭曲成杀戮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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