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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唯识三十颂直解》

感到苦的。这个“忧”是有自性分别,也有随念、计度两种的名言分别,“忧”主要是由名言安立的,而这个“苦”它是没有名言的。那么这样子讲,“乐”、“喜”亦復如是了,一个是粗重分别,一个是轻微有分别。

  那么《成唯识论》讲完这五受以后,事实上是苦、乐、忧、喜、捨五受,他又把这样子的五受把它合成两种感受:一种是“身受”,是属于前五识所相应的感受,一个是“心受”,就是第六意识相应的感受。我们解释一下:

  这个“身受”主要是苦、乐、捨,这种苦乐的感受,主要是前五识直接的反应,他没有安立名言,这种感受的生起主要是过去的业力,因为前五识并没有安立名言,前五识没办法安立名言的,所以前五识跟色声香味触的境界接触的时侯,它的感受是一种直觉的反应,而这种感受的来由,主要是由过去的业力所召感的,当然善业强的人,他召感的都是如意的色声香味触的境界,有罪业的人,他召感色声香味触的境界都是不如意的,或者是饥饿,或者是寒冷,这种感受是属于前五识所相应的一种苦受跟乐受。

  当然前五识的了别性我们讲过,它只能够缘现在,所以它的感受是不能累积的。他每一个剎那都是缘现在,因为它没有随念分别,它不能够把前一念的感受累积下来,它不可以,他每一剎那跟境界接触的时侯,都是去感受当下的境界,它不能够把前一念的快乐跟痛苦的感受累积下来,它不可以。前五识没有这个能力,因为它没有随念分别,所以前五识都是剎那剎那的,当下当下的,去感受当下的苦受乐受,而这个都是由先业所感。值得我们注意的就是心里的感受,这个是最明显的。

  这个第六意识它是有名言安立的,所以这个“忧”跟“喜”,是跟现前的烦恼有关的,它是由名言安立的。比如说,有些人的福报很大,他前五识在受用这个色声香味触的境界都是非常如意,但是他心中并不感到欢喜,他心中有这个“忧”,这怎么回事呢?就是心中有烦恼。虽然他过去造了很多的善业,但是他今生并不快乐,他有种种的罣碍,种种的忧愁,这个表示什么呢?这个表示他的第六意识没有经过训练,没有经过修持,所以说,忧的感受,喜的感受,那不是跟业力有关系的,那是您的一个名言分别,您的一个烦恼厚薄所建立的。

  有些修行人,他在山中修行,他整个生活资具非常的简单,但是他内心当中流露出种种的法喜,所以这个“喜”、“忧”是由这个第六意识的名言安立的,就是跟烦恼的厚薄有密切的关系,这跟业力没有关系;这是讲到“喜”跟“忧”的差别。喜忧跟苦乐的差别:这苦乐是业力所感的,是前五识所领纳的,忧喜是第六意识的名言安立起来的,第三能变的感受就是这么多。

  我们一般人,要是不修学佛法,这个苦乐忧喜捨这五种感受都具足,所以这个说在《大毘婆娑论》上说,我们一般的凡夫是中两支箭,第一支箭是苦的感受,就是过去的业力,中的第一支箭。第二支箭就是忧,心中有烦恼。我们从实际的生活观察,事实上一般人苦的感受时间很短,除非他实在是受到很大的病痛,或者是完全没有饭吃了,这种外在物质极度的缺乏之下,苦受才会出现,而且时间不会很长。

  但是我们最难解脱的是忧,我们大部份都是被心中的忧,心中的名言忧愁恐惧,这个忧的感受对我们影响是最大的,这是第六意识的了别性,它的障碍对我们的伤害是超过过去的苦受。当然地狱的众生苦受很强,要是一个人道的众生啊,物质不是很匮乏,那这个苦的感受是不多的,大部份都是忧。一般人当然没办法解脱忧的感受,修行人他就是有戒定慧的力量,他能够调伏忧。

  这个在《论语》上,司马牛问君子。有一天司马牛问孔夫子说:什么是个君子?孔夫子说:君子不忧不惧。一个君子,当然这个君子不是整天没事做,古时侯的君子要齐家、治国、平天下,要做种种利益众生的事情,但是他在这样的一种尘劳的境界的时侯,他的内心是什么感受呢?不忧愁也不恐惧。司马牛对这句话有点疑惑,说:不忧不惧是谓之君子也乎?说就是不忧不惧就是个君子了吗?我看很多人平常也是不忧不惧的呀,他们就是君子了吗?孔夫子看司马牛这句话没有真的懂,他又再回答说:内省不疚,夫何忧何惧?这就不容易了,这个不忧不惧就不是平常的情况,就是您要经过内在的反省,反省您的身口意三业都合乎因果,合乎理,这样子您能够不忧不惧,对您今生的生命,对来生的生命,内心能够真实的不忧也不惧,这个就是君子。

  这意思就是说,我们一般凡夫的心是流转三界中,何处是依怙?我们心中没有皈依处,没有皈依处唯一的方法就是心随境转,在这个外在的境界,色声香味触法的境界,在那个地方活动攀缘,所以就被外境八风这样吹来吹去,所以我们心中就是经常有忧,有恐惧,有一种不安全感。修行人他是把心带回家,他能够专心的在心中建立一种佛法的功德。一刚开始当然是持戒、修定、修慧,内心当中有一个光明的功德在摄持这一念心。当然一个修行人他也是有罪业,过去也造了罪业,可能身体有病痛,或者有逆境的刺激,他内心会出现苦受,但是他内心不会有忧受,不会有忧,不会有惧。他对于今生的生命,对于来生的生命充满了希望,他知道我是在承受过去的业力,他知道他来生一定是比今生更好。所以修行人他能够透过从心地上的栽培善根,从佛法的薰修,能够使令自己解脱忧的感受,而转成法喜。

  如果是一个圣人,一个阿罗汉,阿罗汉如果说是没有入涅槃之前,或者没有入灭尽定,他到外面去托钵,他也可能会有业障现前,也会中暑,或者是生病。阿罗汉没有入涅槃跟灭尽定,他还是会出现苦的感受,前五识跟他的报障,由罪业所召感的报障,一接触的时侯他有苦的感受,但是阿罗汉没有忧的感受。阿罗汉如果入了灭尽定,观一切法空,空性的智慧现前,他连苦的感受也没有了。

  在经论讲一个譬喻说是:“如鸟飞虚空,踪迹不可得”阿罗汉那一念心跟空性相应的时侯,任何的境界跟他刺激,“如鸟飞虚空,踪迹不可得。不取亦不捨,无喜亦无忧。”他能够于一切法不受,他前六识虽然跟六尘境界接触,但是他能够不受一切法。他要从定中出来的时侯,他苦受、乐受都有的,但是他没有忧的感受,他只有一种淡淡的涅槃寂静乐在他心中,就像泉水不断的涌出来,那么这个是前五识的感受,有业力的关系,还有自己分别心的关系,就有这么多的差别。

  《成唯识论》及《瑜珈师地论》提到这件事,说临命终的时侯主要的是心受,而不是身受。他讲出个道理:我们临命终的时侯,就像是生龟脱壳这么痛苦,但是这个痛苦不是苦受,虽然您在临命终的时侯全身插满了管子,有种种痛苦的境界,但是因为你到临命终的时侯,您那个诸根都非常暗钝,前五识的了别性依止根,根有败坏,识的了别就有障碍,所以这个临命终的时侯,苦乐的感受是非常淡薄。一个临命终的人吹冷气,他的感受也是很暗顿,用针去扎他,他感受也是很暗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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