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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阶梯,她的房间跟公主的书房并不在一层,需要穿过两条走廊、一层台阶。

  书房面前守着两个熟悉的侍从,早就听到咚咚咚的脚步和同伴凌乱的呼喊声,在和冬整理好着装要进门时,犹豫半晌,才对着站在楼梯口不敢过来的侍从挥手示意:“我先替您通报,稍等。”

  大门吱呀一声响,和冬走进去,公主在塞巴斯蒂安的书房十分简单,屋内墙壁涂着浅淡的绿色,进门正对一整排书架,右手边是两扇窗户,公主的书桌跟大门在房间的对角线,此时哨兵站在门口,普琳低头看信,见人还没过来,便抬头招手:“不是要找我吗?”

  和冬这才走进来,她闯入书房只是想见到公主,当意识到两人中问题越多,当发觉她自己开始动摇怀疑,她就想见到这个人。

  但见到这个人之后呢?质问她为什么不信任自己?质问她对自己的冷落?——明明之前即使分房也是一同起居,为什么现在相处时间只剩下吃饭了?

  可她也知道公主有事要做。

  和冬在侍从关闭大门的声音中无奈的呻-吟一声,彻底放弃自己的表情管理,直接走到普琳面前:“我不开心。”

  “阿姆斯特朗登基,批准了我的申请,已经下诏封你为公爵。”

  公主几乎同时说出这一句,在说完意识到和冬那句话的意思后,忍不住笑了起来,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抚摸着哨兵的脸。

  “怎么了?因为我没陪着你吗?”

  一半一半,更多的还是因为你不信任我。

  可哨兵还是握着她的手说:“是,我们之前一直都在一起的。”

  公主亲吻她的侧脸:“不会了,我向你保证,只有这段时间,我已经忙完了。”

  第63章 和冬控制着自己不要皱眉,在公主表示亲近的时候如果皱着眉头未免太

  和冬控制着自己不要皱眉,在公主表示亲近的时候如果皱着眉头未免太过大逆不道,但她也很难因为这一句一听就是敷衍的解释展颜。

  她决心冲破两人间的所有阻碍,但拿起长矛后却发现公主手中把持着一张盾牌。

  为什么?和冬握着公主的手,看着人的眼睛。

  普琳说:“好了,本来还想忙完出去找你,你既然来了就陪我出去散步吧。”说完便想拉着人出去,可惜这一动才发现哨兵的停顿,和冬握着她的姿势都没变化,站在原地,夕阳余晖洒在哨兵身上,鼻梁的阴影、被光线拉长的影子,显得人瘦削而英挺。

  普琳又喊了声和冬,哨兵这才开口问:“殿下,你这段日子在忙什么?”

  公主还是那么从容,一点都没被人逼问的不耐,笑道:“很平常的事,本来不想跟你说的,但你既然这么在意,肯定要跟你讲。”

  公主说王储赢了后,雅各布失踪、王后被囚禁在自己的宫殿里,他们的母族格林家也受到牵连,阿姆斯特朗想革除格林公爵的爵位。

  她讲道这里,和冬挺直的仿若冲锋上阵的身体才稍稍放松。

  普琳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继续道:“此举举动实在太过激进,贵族虽然以王室马首是瞻,但连他的智囊团也不敢在新王位置还没坐稳的时候就赞同他,正在劝阿姆斯特朗回心转意。”

  “我不喜欢雅各布,也不想见王后,但舅舅对我还算公允,外人都在劝阿姆斯特朗息怒,我身为他的外甥女总不能什么也不做。”

  两人漫步在刚刚休整好种子还没冒头的后花园里,明明是光秃秃的毫无景色的地方,和冬却想起篝火节跳完舞送公主回寝殿的那一晚,公主的衣摆滑过园中盛开的花朵,像一场安静美好到让人不愿意醒来的梦。

  此时公主已经抛下提及首都星时的沉重,对和冬说:“我要在这里种露薇花,再也没人能管我了。”

  再也没人能管我了,和冬,爱德华快死了。

  普琳说到这里一顿,露出自己想起什么的样子,随即便抬头对哨兵说:“我差点都忘了告诉你,我父亲没事,当初阿姆斯特朗遇刺知道王后要谋反,怕他受伤,所以将人一同带走,直到他当上国王,这才将父亲的消息放出来。”

  “他在休姆默克宫,你都带我见家人了,回到首都星,我也想带你见见他。”

  ——虽然他在我心中的地位,跟和父之于你完全不能对等。

  但普琳想起和父对自己的平淡,还是决定带和冬走这么一遭,既然他们看重这些,那为什么不能满足呢?

  和冬重复道:“休姆默克……”

  “对,他现在跟阿姆斯特朗换了住所,我觉得他一定会喜欢你的。”

  不喜欢也没用。

  —

  为了表示对新王的尊敬,和冬跟公主乘坐最近的航班返回首都星,除必要的侍从比如里奥之类的,其他人全都留在塞巴斯蒂安慢慢收拾行李。

  但即使这样,她们也完全错过了新王的登基仪式。

  阿姆斯特朗好像吸取了前人雅各布苦背演讲稿最后也没当上国王的教训,整个流程走的极快,在三方头脑见证下交接了王冠和权杖,便下令首都星全域解封。

  一年内两场政变,首都星居民再不淡定也习惯了,封了就睡觉,放开就出来上班,当然,还有一部分人因此留下阴影选择离开首都,前往其他行星定居。

  和冬跟公主乘坐的飞船到达停泊点的时候,即使走贵宾通道,也能轻而易举的看出来上船的人远比下船的多多了。

  到处都有声音在说,“死了好多人”、“房子都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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