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这间房间的环境与先前完全不同,没有了一点虚假的温馨,反而像真正的囚笼。
墙上写满了难以辨认的字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气,暗红色随处可见,好像被血液浸泡过一般。
角落里,一个女人站在门后的暗影中,一身泛白的囚服拖在地上,光裸的足踝布满旧创。她瘦得可怖,却依旧挺直脊背,只能隐约看到阴狠的眼神。
她的声音在房间里飘荡:
“你们终于找来了。”
卡洛斯盯着那女人,眼神微变,他能看出来,女人绝对不止一种基因污染。
只要制伏这个污染者,他们就能进入继续内环。
那女人唇边还挂着笑,掀翻周围的一切,眼中是毫无理智的厌世与杀意,扑向最前方的西泽尔。
她的动作迅捷、疯狂,指尖利爪一般划出血痕,没有任何试探,招招都冲着要害而去。
裴琮挡下几回攻击,背后锋利的翎羽划破空气,直直冲女人飞去。
女人看到裴琮背后缓缓展开的白色翅膀时,一时定在原地。
她没有继续追击,任由那一抹雪白的翎羽划破自己的皮肤,鲜血顺着她的侧脸滑落。
裴琮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女人非常强大,甚至比起现在的西泽尔,也不遑多让。
女人眯起眼,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周围的景象没有变化,可在她眼中,裴琮身上的却散发出阵阵光点,那些光点线性排列,缓慢重叠。
女人的眼底浮出银蓝色的光泽,像极了蝶翼被撕裂后的残影,在空气中悄然翻卷。
这是她的基因能力,感知时间的痕迹。
那些“光点”贴近裴琮,却无法触及他,有些焦急地颤动起来。
这是因为回溯者的时间线永远向后坍缩,永远无法靠近。
她舔了舔唇角被羽刃划破的血痕,脸上渐渐浮现出妖异的光彩,像是嗅到了猎血的野兽。
“你是回溯者。”
她说,语气非常笃定。
女人的眼神再次扫过来,裴琮还未来得及说话,西泽尔已经挡在了他前方。
西泽尔微微偏头,眼神漠然,手中的能源枪对准了这个对裴琮感兴趣的女人。
那女人轻轻歪了歪头,嘴角勾出一丝笑意,声音只有幸灾乐祸:
“原来伊塔说得没错。”
“白翅膀的污染者会毁灭联邦基因库。”
她一步步靠近,两手空空,却比拿着武器更危险。
“不止一个回溯者都说见到了你。”
“你可要藏好,别被那些人抓到。”
西泽尔不止一次听到这种话,脸色更沉。
裴琮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在谁在找他上,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金属残片。
那上面刻着一个名字——伊塔。
女人像被什么狠狠抽了一鞭,收起笑容,整个人坠入深渊,脸色变得阴鸷:
“你在哪里找到的,伊塔在哪里?”
“通过第二层时,我们见过他。”
短短一句话,女人僵在原地,仿佛整个人都被定格,唇齿微张,陷入极其危险的认知失衡。
“为什么?他已经说出了所有的事情,为什么还是没活下来?”
“我都已经主动融合那么多基因,为什么联邦还是不肯放过他?”
她的眼神从灼热到绝望,所有的希望一点点碎裂,一层无形的压迫弥漫在她周身,明明什么都没发生,所有人却都感觉到了巨大的危险。
她是真的强大。
哪怕是西泽尔,也不敢轻易保证能干净利落地杀了她。
女人周身的悲怆气息一点一点将她淹没,异化的各种动物基因控制不住,从她身体的各个地方钻出来,让她美丽的脸变得可怕。
伊塔是回溯者……
那他可能回去哪里?
他会不会真的死亡?
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了伊塔……
女人用力咬破了舌根,鲜血沿着嘴角流下,身体一震,身体内的能量直冲临界,代表毁灭的光不断聚集。
罗尼睁大眼睛,意识到女人想干什么:
“她要和我们同归于尽!”
她跪在那里,像断了线的提线木偶,血顺着下巴一滴滴落下,砸在地板上。
然而,就在女人痛苦时,身体里的能量却被强制封锁,联邦植入的装置让她连死亡都做不到。
那双眼睛还睁着,瞳仁深处没有一点痛苦,是充满诡谲、怨毒,女人慢慢回头,看向西泽尔。
她跪坐在那里,唇角溢出血丝,眼中依旧讥诮一片,抬头看向西泽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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