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她摇头,又被赵父怒视一眼,只得憋回肚子里。
“这不景清嫁你家了么,”李长菊搜肠刮肚说好话,“咱们景清性子好,又是干活得一把好手,还会做豆腐卖豆腐,值你给的聘礼。”
袁牧摇摇头,“一码归一码,不能混为一谈。”
赵父思量许久才道:“贤婿,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桌子、长凳、床这些大件新的退你,锅碗瓢盆的用过了,你们新婚夫夫用旧的不好,就权当是景清聘礼,你说如何?”
袁牧颔首,除了那马勺,都不值当什么,“行,二两现银也得退还。”
赵父顿了瞬,终是应下,“好。”
好容易扯清楚,袁牧当即让人请来村长,立下字据,三家人都盖上手印。
未免夜长梦多,袁牧叫上几个族亲兄弟,要跟赵父回梧桐里搬东西。
他转身看向赵景清,嘴巴微张,最后话却是对林翠娥说的,“娘,你照顾好景清。”
林翠娥:“放心,你去吧。”
闹了大半夜,聚在裴家院里的人终于散去。
李长菊恨铁不成钢瞪赵景明一眼,气急败坏跟着赵父离开。
赵景明绞着手指,眼睛红彤彤的,无措地望向裴西安。
他下药换嫁这事儿,爹娘最后退一步给他遮掩过去了,可实际上长了脑子的人,都知道是他干的,就差一层窗户纸没戳破,给他留了脸面。原本计划好好的,怎知袁家得理不饶人,赵景清也不忍气吞声!坏他好事。
裴西安拉起他的手,嘴角微动,“进屋吧。”
赵景明暗暗松了口气,紧握住裴西安的手。
与此同时,林翠娥几人带赵景清回到袁家,院子里桌子板凳乱糟糟的没收拾,但墙上窗户上贴的红双喜,以及房檐垂下的红布,可见袁家对袁牧娶亲的重视与期盼。
不想却化做一场闹剧。
身为闹剧的主角,他不是袁家想娶的夫郞,赵景清垂着眼,嘴唇微抿,心悬着没有着落,是对未知将来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