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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怎么样了?”他问道。这是之前没查到的。
迟一婉查人很熟练,关系网也深,当即说道:“死了。我回来之前就死了。他没孩子,临死前把所有遗产法律赠与了外甥女。”
虽然是伪造亲属,但林棋冰这个名字在地球上最后的户籍联系也消失了。
沐朗则是活生生的举目无亲,False没给自己捏亲人,他的亲人向来只有林棋冰一个,虽然Ive会生气,但I只能算好朋友。
现在他的世界里能算得上“亲属”的,也只有昨日派对回来的这群人了,他们亦然。
车子默默驶回沐朗读大学的城市,迟一婉的分公司也开在这里,路过农田时他们看见一排土葬坟,墓碑上扎着花。已失踪的人们连个碑都没有,但他们也不想去立碑,好像立碑就是向命运确凿一种既定的可能性。
还是别亲手落下第二只靴子了。
“行吧。”沐朗下车的时候说:“咱们十一月十日见,你俩安排吧。”
李再关切:“你请假了,这段时间打算做什么?”
“打打零工,睡觉,放松一下。”沐朗想了想,说道:“虽然我才开学两个月,但我已经在忏悔之城兢兢业业快二十年了。”
迟一婉仍然财大气粗,“有钱吗?”说着就要拿手机给沐朗转账。
沐朗赶快叫停,“别别别,False第一次跑到地球的时候利用权限弄了个账户,不算土豪但也挺小资的,再多银行就要查我了。”
“行吧。”迟一婉扬起个微笑,“你应该多去外面走走。”
沐朗比了个ok,目送他俩离开。
手机“叮咚”一响,铃声和忏悔之城的手机声很像,沐朗全身一激灵,可拿起来却是“黄店长”的消息。他垮下来。
“同学,最近缺人,明天来便利店报道吧,正常穿私服就行,工资一周一结哈。”
打零工的上班通知提早到了。
得,还是个劳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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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朗在便利店赶鸭子上架了。
他的工作时间是晚五点到次日早五点,每天在昏黄夕阳映入玻璃门时上班,一直灯火通明到最后一个加班的上班族匆匆买饭回家,晨间鸟啼唤醒沉靡的大脑。
工作无非是站在柜台后用不锈钢夹子拨弄关东煮,还有清晨时分配合来补货的配送员整理货架,再将入库的商品一一录入电脑。
今天上班前还被黄店长招呼了一声,叫他夜间不要摸鱼,有一批不耐储存的短保食品可能在凌晨送到,必须及时放进冰箱。
琐碎但转移注意力的工作让沐朗赶到放松,入夜后他摸鱼的时间很多,可以坐在椅子上玩手机,主要是浏览群消息。
群是迟一婉建的,群名叫昨日派对,栀子阐鸢等人都在里面,沐朗一被拉进去就受到了小心翼翼的热烈欢迎。
群里的人也一天比一天多,随着更多人被他们想起来,不断有人被找回,包括陈界平、叶妙钧、大排档张老板,甚至还有应光。
沐朗不太发言,但很爱看他们在群里说八卦,这才知道香英兰是一位常住外国的舞台剧演员,陈界平是学者,叶妙钧在地球也是开美容院的,被卷入的原因是助手拿错了客人的护发素和脱毛膏,结果养护得客人全身汗毛顺滑,头顶一片清光。
可能是当过静默者的原因,徐怒的身体一直不太好,目前辞了工作靠夫人养活,他还有个上学的儿子,这些年天天挪着胖墩墩的身体给儿子做饭送饭。最近几年律师董珊和考上本科继续教育的毛羊经常会去看他,开他们提灯人自己的聚会。
龙年和宁静静离得比较远,前者以前在化工厂工作,本职业务是安全员;后者则是武馆教练,生活在南部临海的一座小城市,很少和以前的人联系。
宋启三的踪迹也被找到了,这人原来是个半吊子医药代表,搞出两起利益官司,回到地球后被迫自首了,还要蹲两年才能出来。
一直没人提及血鳃,只是陈界平说在学术网库找到了血鳃以前的论文,挺厉害的。最后时间截止于他被拉入忏悔之城,那已t经是很多年前了。
当时成就不如血鳃的同期研究者,现在也都是一方领域的中流砥柱。
血鳃最后的结局也是失踪。
“没人见过底火吗?”叶妙钧忽然问:“那个小姑娘我还挺喜欢的,有股子狠劲。”
“没有。”
“我想找老钱来着,但一直没联系上。”栀子可惜地说:“老钱也是咱们自己人呢。”
挖人能力最强的是迟一婉和李再,沉默许久后,迟一婉终于发来一条四年前的小众网络新闻。
——《海侨企业家坠楼昏迷,事发前曾暗爆继承权风波,秘密私生女是嫌疑人还是继承人? 》
栀子忍不住问:“私生女?是指底火吗。”
“是。”迟一婉言简意赅,“但底火的情况比较特殊,她的生母没曝光过,钱默东本人并没有法律配偶。”
栀子发了一个无语的表情包,“那不就是独生女儿唯一继承人吗,还私什么生女。”
迟一婉停顿了很长时间,好像在组织措辞,“问题出在老钱那边。钱默东一直在外国做生意,他和那个国家的一名同时背靠政府关系和强力资本的女人拉扯不清,有些暧昧。”
栀子嗅到了八卦的气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