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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附注:某年某月某日,被055号棕熊捕杀的正常体幼年棕熊,拍摄于静湖周边森林纵深三公里处。

  第二张照片不是在森林,而是在不知何处的一处灰岩冰川,这次的照片比上一张血腥很多,岩石间凌乱地横陈着几根熊类的粗骨头,有一些折断了,每一根骨头上都遍布深深的野兽齿痕。

  而照片的中央,是半颗巨大的棕熊头颅,或者说看上去更像某种放大十数倍的犬类的头,因为只剩下苍白的犬形颅骨,头皮已经被撕咬殆尽,只有地面上散落的棕色粗糙的毛发,显示出尸体的熊类身份。

  照片二的备注:某年某月某日,被055号棕熊猎杀的同种大体型成年棕熊,亦是正常体,预估体重为055号的1.84倍,发现地点为森林北侧边缘的灰岩荒原,冰川地区以西南的五公里处。

  备注旁还附了一句话:追踪到熊尸时,055号棕熊刚刚离开不到十分钟,距离此地仅有八百米。

  “我去。”侯志探过头来,稍有恐惧地惊叹道:“对于食物缺乏的野生动物而言,捕杀同类不算新鲜事,但像拳击比赛一样,掠食者的对决一般都是体重定胜负,这个055能越级干掉近乎两倍体重的大家伙,也太凶残了吧。”

  林棋冰思索的倒不是这个问题,她按下心中的疑问,继续看向第三张照片。

  第三张照片宛如在档案室里投入一颗炸弹,将所有主播的声音和思路都炸的清光了。

  “啊……这……我受不了了!”迟一婉眨眨眼,皱着鼻子别过头去,就连最沉稳的陈界平也皱起眉头,流露出本能的厌恶神色:“天呐,这简直是……”

  第三张照片的拍摄地有点眼熟,背景的边角能看到半面白墙,橡皮擦大小,显然是静湖核电站的外墙。

  林棋冰迅速地扫了一眼备注,果然,第一句就是x年x月x日,拍摄于静湖湖畔,距离静湖核电站大约一公里。

  照片的中央,赫然是一堆白骨,已经看不出具体的形状,因为它们全都被咬碎了,活像被咀嚼吮吸后、吐了一地的甘蔗残渣。

  然而旁边的一抹艳彩透露出白骨主人的身份。

  那是一堆被撕成烂条的衣物,浸满了血,血是鲜润的红色,估计还没有干。

  一只被扯成两半的旅游鞋歪在衣物边上,旁边一团红白口香糖似的东西应该是袜子,上面沾了两片不知道是什么的薄片。

  显然,055号熊那天的午餐,是一名作死探险核电站遗址的可怜人。

  侯志和迟一婉已经无法坚持下去,侯志蹲在一边,脸色青白地想吐未吐,手紧紧攥着防护面具的呼吸口。

  而迟一婉状态比他好一点,还能行动,只是发着抖在屋里转圈,说什么都不肯接近那本档案半步。

  林棋冰面色也有些凝重,连带着强忍着不适感的沐朗和陈界平,以及完全若无其事的长发疯子,四个人再次凑近了第三张照片,看向旅游鞋袜子上的薄片。

  长发疯子神情很无辜,他好奇地偏了偏头,将戴着手套的手翻转过来,给他们展示自己的手背和指尖。

  “没错。”林棋冰的声音仿佛在冷水里浸泡过,“是人类的指甲,不过照片里的是脚趾甲。”

  这话让神智清醒的沐朗和陈界平齐齐一悚。

  另一边的侯志捂嘴的手换成了捂耳朵,无可避免地发出响亮的干呕声:“哕——”

  055号变异熊竟真的如此凶残,不仅捕食同类,还在食人的过程中,明明具有嚼碎一切的咬合力,偏偏却像吃塑封的咸鱼一样,连撕包装带吐刺的,把不喜入口的都筛了出来,这种类人化行为让林棋冰等人一阵恶寒。

  “它具有一定智慧,这种残酷的智慧让它的危险程度更上一层楼了。”陈界平生硬地说。

  沐朗搓了搓肚子,咽下呕吐的欲望,虚弱地问:“冰淇淋, 055号熊后来怎么样了?”

  林棋冰吸一口气,缓了半秒,便面色如常地继续向后翻页。

  这本档案后面的记录如她所想,精神污染程度要轻得多,就t像正常的动物实验记录那样,无非是055熊在实验室中的日常拍摄。

  “有一些药物实验,但不多,基本都是对体型、体重和各项参数的记录。”

  她又翻过几页,看完之后抬起头来,有点困惑地说:

  “不过这上面的记录可能是顺序错乱的,你们看这里,这页记录的体重是300公斤,而几页之后的体重却变成了270公斤。”

  “会不会是由于药物实验,导致055棕熊的体重减轻?”陈界平问。

  林棋冰摇了摇头:“很难这样推断,因为它的体长也相应变短了,从两米二变成了两米零八,但没有发生任何残疾病变。”

  而且文字备注的时间也是错乱的,前一页是某月某日,后一页就跳到了小半年以前。

  不管怎样都说不通,总没听说过减肥还减身高的。

  “那或许就是档案的顺序被打乱了吧。”迟一婉抹了把面具,喘着气站到不远处。

  林棋冰继续向后阅览,除了顺序的异常外,没有发现更多有用信息,三分钟后,她的手指停留在了档案的最后一页。

  或者按常理来讲,应该是档案的第一页,因为最后一页照片里的055号棕熊,是个彻头彻尾的幼年体,体长一米,甚至还像大号泰迪熊似的,穿了件手织毛衣,站在实验室的白墙前。

  “呃——”沐朗的眼皮抽了抽,有些磕巴地说:“它这样看上去还挺可爱的,不过这让我感觉更恶心了。我的脚趾甲有点幻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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