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那日,我站在太行山巅,看着北府军的篝火连成星河。
王忠义抱着新刻的木活字跑来,说李秀才在临安办了份《铁血报》,专门刊发抗金捷报和我的新词。
接过墨迹未干的纸张,看着上面刚填的《永遇乐》,忽然听见山下传来马嘶——是朝廷派来的监军,却带着宋孝宗的密旨:“着辛弃疾速速整军,春正月随驾北伐。”
雪片落在帅旗的飞虎纹上,我摸着瓷片上的“山河”,忽然笑了。
前世在北固亭看见的“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终究不会再出现——这一世的北伐,从涿州的烽火开始,从飞虎军的铁蹄开始,从每个汉人百姓眼里重新燃起的希望开始。
收剑入鞘时,剑穗扫落肩头积雪,露出里面绣着的“尽忠报国”四字——那是用完颜昌的狼头旗布料绣的。
山风掠过耳畔,恍惚间又听见前世临终的“杀贼”呐喊,却在此刻化作更坚定的誓言:这一次,定要让胡马北归,定要让大宋的年号,重新刻在燕云十六州的城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