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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今日,在这短短几句对话的过程中,裴安夏不禁感到一股久违的熟悉感。

  她忽然想起来,在她刚开始成为快穿者的时候,系统总会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给予她额外的帮助。

  比如在以末世为背景的世界,裴安夏因为缺乏生存能力,险些在末日降临的初期活活饿死。

  她还记得自己那时候已经接近两天没有进食过,再加上沿路耗费巨大的体力,躲避丧尸袭击,身体几乎到了不堪负荷的地步。

  好不容易找到一间超市,裴安夏正准备进门的时候,却发现门前有几道被越野车车轮碾压出来的长长痕迹,从门口一直延伸到街道上。

  痕迹看上去很新,昭示着这间超市不久之前刚被人搜查过。

  落后一步的裴安夏,心里那叫一个恨,但凡她脚程再快上一些,说不定还能来得及抢到面包或者压缩饼干之类的。

  尽管知道希望渺茫,但裴安夏也没有更好的出路可以走,只得硬着头皮走进超市,想看看还有没有可以捡漏的机会。

  出乎裴安夏预料的是,她刚一进门,就发现货架上摆着满满当当的商品,零食、饮料、罐头、方便面应有尽有。

  她再傻也该知道,眼前的情况并不合常理。

  打从末日来临以后,城市周围的超市都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幸存的人类洗劫一空,哪怕只找到零星的物资,都算是相当幸运了,更别说这样琳琅满目的商品。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系统终究是嘴硬心软,嘴上说着不会插手,但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在力所能及的地方,给予她帮助。

  裴安夏没有忘记,江斯延也曾亲口说过,系统并非完全站在他们的对立面,它本质并不坏,只是作为主神的眼线,不可避免地受到主神的操控。

  裴安夏心里突兀地冒出一个念头,虽然说系统是由主神一手创造的人工智能,理应忠诚地按照主神的意志行事,但如果说它在漫长的岁月里,产生了自我的意识呢?

  念头刚冒出来的瞬间,裴安夏就果断否定了这个猜想,在她原本生活的世界,无数政客及科学家,针对人工智慧究竟有没有人性,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但即便是集结各个领域菁英的力量,也无法得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一个普通人,更加无法妄下定论。

  思及此,裴安夏用力地摇了摇头,想要将多余的想法甩出脑袋,现在显然不是适合胡思乱想的时候。

  与此同时,季衡玉刚抬脚跨出东宫的门槛,早已等候多时的薛安立刻快步迎上前,向他拱手行了个礼:“大人,小的依您所言,带着几个能干的婆子过去,将正院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

  朝中最近不太平,整整一下午,季衡玉都在东宫的书房内,与太子及众幕僚商议政事,此时难免有些疲惫。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脸上难辨喜怒,“结果呢?可有搜到什么可疑的物品?”

  薛安从袖中取出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双手递到他的面前,“回大人的话,小的搜遍整座院子,只搜到了这个。”

  察觉到季衡玉的视线笔直地望过来,薛安不自觉将头垂得更低,语气有点战战兢兢地道:“小的瞧着上面的文字很是奇怪,特意询问过夫人,夫人说这是她前段时间去重阳观上香时,向道长求来的平安符。小的实在拿不定主意,只得拿来请您定夺。”

  季衡玉接过纸条,在掌心摊开,待看清楚纸上的字迹以后,他的面色陡然变得难看至极。

  他攥紧手中的纸条,将其揉捏成皱皱巴巴的一团,额角青筋突起。

  感受到他周身气场的变化,薛安不禁紧张地屏住呼吸,眼观鼻鼻观心,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遭到迁怒。

  半晌过去,季衡玉终于开口打破了这片沉默,他的声音乍听起来似乎很平静,但如果仔细辨认,就能够听出他正极力压抑着怒火:“回府吧。”

  他随口丢下三个字,也不管薛安有没有反应过来,便自顾自迈开腿往前走。

  季衡玉登上回程的马车,脑海中不停回放着这阵子与裴安夏相处的点滴。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裴安夏这段时间以来的态度着实有些奇怪,她起先还十分牴触他的接近,但最近却没来由地开始关心起他的身体,甚至三番两次地到官署给他送饭。

  只不过他从未往深处去想,所以才忽略了这些显而易见的异常。

  季衡玉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但他嘲讽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若非他沉浸在裴安夏给予的虚假温暖中,难以清醒,又怎么会轻易地受骗?

  他觉得自己实在可笑,被骗一次不够,竟还接而连三地上当,简直就是愚蠢到了极点。

  季衡玉这般想着,思绪迟迟无法平静下来,等到马车在门口停妥,他径直掀开车帘,一跃下车。

  他的步伐迈得很大,三两步就走到裴安夏居住的正院。在外间守夜的碧萝,见到他气势汹汹而来,明显来意不善,连忙上前阻拦:“大人,夫人已经歇下了,您有什么事情不如明早再说……”

  季衡玉此时正在气头上,根本就不把她看在眼里,毫不客气地呵斥道:“你是什么身份,也敢阻挡我的去路,还不快闪开?”

  碧萝只觉得有股无形的威压,犹如排山倒海般朝着自己倾轧过来,吓得她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可即便如此,她却仍旧坚持着不肯退让分毫,单薄削瘦的脊背就那么硬生生地堵在他面前。

  “大人,就当作是奴婢求您了。”碧萝声线隐含哭腔,“夫人最在意的就是您,请您不要践踏她的真心。”

  这句话刚好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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