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关系感到好奇。毕竟,两个人同样都姓傅,说不准有什么血缘关系……】
系统默默听着她的心路历程,中肯地评价道:【宿主分析的不错,我相信你的演技,你一定可以演得很好,加油! 】
裴安夏无奈地道:【你不懂这种明明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却要假装不知情,有多痛苦。我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戏精,随时随地都在演戏。】
【……】它作为人工智能,的确不能够理解这种痛苦,只好沉默以对。
苏晓月的病房,位于走廊的最里侧。
这一处很安静,鲜少有人打扰,傅怀远上前敲了两下门,说:“晓月、阿峥,是我。”
话音刚落,病房门随即从里面被打开,露出傅峥那张清俊至极的脸来。
傅峥的目光先是扫过傅怀远,然后看向裴安夏。四目相接的瞬间,他那双漆黑平静的瞳眸猛地收缩了下。
察觉到他细微的变化,傅怀远眼神饶有兴致地在两人之间徘徊,片刻后,笑着解释道:“我和安夏的父亲,是多年好友。刚才在楼下,偶然碰见了,才知道她也是来探望你母亲的,我们就一起上来了。”
傅怀远说这话时,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坐在病床上的苏晓月自然也听到了。
她拉长脖子朝门口张望,待瞧见门外的裴安夏后,不由柔声开口道:“阿峥,怎么不请客人进来坐?”
当着苏晓月的面,傅峥没有说什么,把门打开让她进来。
“阿姨。”裴安夏礼貌地问好,见苏晓月虽然嘴唇有些泛白,但气色尚可,稍微松了口气,“您还好吗?”
苏晓月眉眼弯了弯,笑得温婉,“我还好,医生也说了没有大碍,只是轻微的贫血,需要慢慢调养。”
裴安夏听她话说得轻巧,不太确定地问:“真的吗?您没骗我吧?”
苏晓月颔首,“这点小毛病,本来也不是非得住院,都怪阿峥那孩子太紧张了。”
傅怀远闻言,适时地插了句嘴,“阿峥也是孝顺。况且你身体向来虚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调理一下,总不是坏事。”
苏晓月听了只是含笑不语。面对傅怀远,她的态度始终不算热络,甚至还隐隐有些疏离。
傅怀远也不介意,他低头从带来的水果篮里,挑了一颗个头大品相好的苹果,问苏晓月,“要吃吗?”
苏晓月本想拒绝,但她才刚要张口,便迎上傅怀远的双眸。
尽管离婚多年,彼此间仍存着些许默契。仅仅是短暂地交换了个眼神,苏晓月就猜到了他是有话想单独对自己说,于是转头对傅峥说:“你去洗点水果吧。”
傅峥从来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违逆母亲的意思,这次也不例外。他应了声好,随后便端起水果篮,往外面走去。
裴安夏也不是那没眼色的人,当然不会留下来搅局,匆匆起身道:“我怕傅峥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去帮他的忙。”
出去的时候,裴安夏顺手关上了病房门,给予他们独处的空间。
傅峥个高腿长,步子迈得极大,裴安夏几乎是小跑着,才能勉强追上他的步伐。“没想到你和傅叔叔竟然认识,以前都没听你提起过呢。”
傅峥没有回应,仍旧自顾自地朝前走。
裴安夏堂堂大小姐,何曾被人如此无视过?更何况,对方还是她心心念念喜欢的男生。
裴安夏只觉得鼻头一酸,喉咙也干涩得厉害,可她偏偏不肯放弃,俨然是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
“我今天在学校听说晓月阿姨住院的消息,心里放心不下,就赶过来看看,碰巧在楼下遇到傅叔叔……”
听到这里,傅峥突然毫无预兆地停下脚步,裴安夏来不及煞住脚,直直撞上他的后背。
“唔。”男人的后背又宽又平,撞得裴安夏鼻梁生疼,她连忙抬手捂住。
傅峥却没有半点要关心她的意思,沉声开口道:“你出现在我打工的咖啡馆是巧合,不小心把东西忘在我家是巧合,连在医院偶遇傅怀远都是巧合……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巧合,那么三次四次呢?”
裴安夏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低下头不吭声。她心知肚明这一切都不是巧合,而是她有意为之。
——因为她还放不下眼前这个人。
傅峥定定地注视着她,半晌他极轻地叹了口气,轻得几不可闻。“裴安夏,我没那么聪明,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不过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到此为止吧。”
他的口吻决绝,字字句句掷地有声,让裴安夏不自觉红了眼眶。
在她的印象里,傅峥虽然寡言少语,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但实际心肠非常柔软。
裴安夏从来没有想过,傅峥会用这样冷漠而疏离的语气和她说话,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
他这一番话,瞬间击溃了她内心最后一道防线。
傅峥不要她了。
她该怎么办?
“傅峥,我……”她哽咽着,从嘴里挤出几个字,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淌。
他垂眸看她,只见她浓密的长睫上挂着晶莹的水珠,衬托得眼尾处一点红痣愈发熠熠生辉,看起来楚楚可怜。
他对裴安夏的秉性再清楚不过,她娇气,爱哭,受不得半点委屈。可即便是这样,他心头还是涌起一股想要抬手帮她擦眼泪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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