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媚儿娇躯一颤,美目中泛起异样神采。
那流光在体内流转,一部分化作精纯灵力,一部分化作无数记忆碎片,充斥着她的识海。
随后,她看到了三千年前的画面。
碧落仙子与一位剑修并肩而立,共同对抗乌云魔尊,而那位剑修,就来自碧霄宫。
此外,碧落对那位剑修芳心暗许,奈何在这一战中双双陨落。
玉蟾察觉到南宫媚儿的异样,连忙上前,“宗主?”
“替我护法。”
南宫媚儿交代一句,挥手间幻化出一个蒲团。
她盘坐蒲团之上,周身泛起粉色霞光,玉蟾长老手持拂尘,警惕地守在一旁。
高空之中,厉千山与慕长歌凌空对峙。
“以你的修为,绝非寂寂无名之辈。”
厉千山眼中寒芒闪烁,“莫非道友不敢报个名号?”
“说起来,你我应该属于一个时代。”
他剑尖轻佻,一道剑气划破长空,“我名慕长歌,来自碧霄宫。”
合欢宗的弟子们,纷纷露出恍然之色。
难怪他如此强大!
那可是北域第一仙道宗门!
“我就说嘛,能配得上宗主的,怎么可能是个寻常人!”
玉蟾长老捋着白须,一脸得意。
看吧。
本长老早就猜到了!
突然他动作一顿,名字一样,身份背景也一样,那岂不是说,他就是云清璃的道侣了?
这么说...
他猛地转向正在入定的南宫媚儿,自家宗主这是嫁了个活了千余年的老头子?!
“原来如此。”
厉千山脸色阴晴不定,“道友是要插手我合欢宗的事?”
“谁让我夫人是宗主呢。”
慕长歌摊了摊手,“要不你告诉我怎么办,我也很为难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女人被欺负?”
“南宫媚儿,忤逆师命,擅与他人缔结道侣,废其宗主身份,逐出合欢宗。”
厉千山微笑着伸了伸手,“不知道友可还满意?”
“不错,既然不是合欢宗的人了,那我可以随时带着她离开。”
慕长歌话锋一转,又道,“只是,你敢放我们走么?”
血煞剑突然指向厉千山,剑锋寒芒闪烁。
“但凡我们离开,你们勾结魔道的事可就瞒不住了。”
慕长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所以,你不会放我们走,你在拖延时间,你在等帮手。”
“哦?”
厉千山眼中闪过诧异,“本座倒是好奇,道友既已知晓为何不逃,以你的修为,一心遁走的话,我没把握留下你。”
“很简单。”
慕长歌挑眉一笑,“我也在等你的帮手。”
厉千山一愣,放声大笑。
“不愧是那座仙门中走出来的人物,果然够狂,其实我倒有个主意,对我们都有利,何必打打杀杀呢。”
他笑声戛然而止,“若道友有意,不妨留在合欢宗,从今以后,你我兄弟相称。”
“怎么?这是想拉碧霄宫下水?”
慕长歌一声嗤笑,“厉千山,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血煞剑一转,剑锋上泛起血色雷光,“你也配与我称兄道弟?”
厉千山脸色布满阴云,又挤出一丝笑容。
“慕道友何必如此,我这身修为在北域也算说得过去。”
他不得不耐着性子,在那位帮手赶到之前,并不打算与慕长歌撕破脸皮。
可只要那个人赶到就不一样了,自是会对付他,而且那个人杀了他,跟他没任何关系。
“你算个屁!”
慕长歌语气中满是不屑,“你勾结魔道,残害同门,这样的你怎配与我相提并论?”
他剑尖指向下方倒在血泊中的弟子,“睁大眼睛看看他们,他们可都是你的徒子徒孙!”
“修真界弱肉强食,为了宗门的延续,必要的牺牲罢了。”
厉千山闭了闭眼,探出了手掌,一股无形的力量,隔空摄住墨玄机,将他提到半空。
“师弟。”
厉千山的声音冰冷到不带温度,“为了合欢宗的传承,为兄就只能麻烦你死一死了。”
墨玄机老脸瞬间惨白,眼中被惊恐填充。
他不敢相信,自己做了那么多,到头来却要被杀。
“你手上沾染了太多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