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
秦臻再次跃上高台,声音响彻整个山谷:“三个月前,诸君初临此地,或有惶惑。然今时今日,汝等已脱胎换骨,淬炼成大秦锐卒,锋芒无匹!
明日,王驾将至,当于此地亲阅!
汝等当展雄姿,彰显大秦军威,令大王亲眼目睹这新锐之师的雷霆之势!”
“锵~~~”
接着,秦臻猛地抽出佩剑,挥剑劈向身旁木靶,木屑纷飞间,剑锋一转,直指东方天际:
“更要让山东六国知道,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大秦铁骑所踏之处,皆为大秦疆土!”
秦臻的声音愈发激昂,这句话如燎原星火,瞬间点燃了千人方阵的热血。
前排的百夫长青筋暴起,率先抽出长剑高举过头:
“大秦!必胜!风!风!风!”
“大秦!必胜!风!风!风!”
“大秦!必胜!风!风!风!”
回应声从方阵前排层层向后推进,士兵们高举戈矛,铠甲碰撞声与呼喊声交织,这呼喊声震耳欲聋,惊起远处山林中的飞鸟,它们在空中盘旋,似乎也被这激昂的士气所震撼。
整齐的呼喊声中,每一个人的眼中都燃烧着炽热的火焰,那是对荣耀的渴望,是为大秦征战四方的决心。
当晚,特训场燃烧的篝火,彻夜未熄。
跳动的火焰映照着士兵们年轻而坚毅的脸庞,他们卸下铠甲,围坐在一起,分享着训练的酸甜苦辣。
“还记得那次被犀牛顶翻铁架鞍吗?”
一个老兵笑着推搡身旁的同伴:“你摔在泥坑里的样子,活像只落汤鸡!”
众人哄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劫后余生的畅快。
有人掏出酒囊,辛辣的酒液在士兵们手中传递,每个人都只抿一小口,却足以驱散训练的疲惫。
角落里,几个年轻士兵凑在一起,用树枝在地上比划着白天演练的阵型。
“要是城门两侧再加两队弩手...”
其中一人话音未落,立刻有人反驳:“可犀牛冲锋时扬起的尘土会影响视线!”
他们争得面红耳赤,最后却又相视大笑,眼中满是对战术精进的渴望。
篝火旁,笑声、歌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活力与激情的画面。
不知谁捡起块陶片,敲击着盾牌唱起了那首古老的战歌。
苍凉的歌声从低沉渐至高亢:“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起初是零星的独唱,渐渐有人用佩剑敲打铠甲伴奏,有人用靴子踏地应和节奏。
当 “与子偕行” 的副歌响起时,整个营地化作沸腾的海洋,千人合唱的声浪直冲云霄。
歌声里裹挟着秦人世代相传的倔强与骄傲,那些在渭水河畔耕作的祖辈,在函谷关下戍守的父兄,仿佛都化作音符,在篝火上空盘旋。
火光中,秦臻与王贲站在稍远处,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他看着士兵们相互擦拭伤口,分享着风干的肉脯;
看着年轻骑兵将捡到的飞鸟羽毛插在头盔上,得意地向同伴炫耀;
看着阿古达木手把手教他们打磨箭头,嘴里念叨着:“战场上差之毫厘便是生死之别”。
这一刻,跳动的火焰不仅照亮了士兵们的脸庞,更照亮了大秦未来的征途。
在这个夜晚,士兵们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大秦的忠诚和对胜利的渴望。
秦臻和王贲并肩而立,望着漫天繁星。
王贲摩挲着护腕上的饕餮纹饰,喉结上下滚动了数次,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
“臻兄。”
他突然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身旁神色沉静的秦臻,开口问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究竟是如何想到将犀牛、骑兵与黑油三者相结合的?这般奇思妙想,当真闻所未闻!”
说着,他攥紧腰间剑柄,眼中满是钦佩与困惑:
“自打与你相识后,我便知你胸中藏兵书,可这次......”
秦臻望着远处忽明忽暗的篝火堆,嘴角微微上扬,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帛书。
展开的刹那,只见那帛书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批注和修改的痕迹,红色的朱砂与黑色的墨迹相互交错,显然是经过了无数个日夜的反复琢磨和推敲。
“此乃吾师鬼谷子留下的 《八阵图》 残卷。”
秦臻指尖划过帛书上残缺的卦象图,解释道:“当年在云梦泽畔,吾师曾说‘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我结合当今战局,反复推演,将犀牛的冲击力比作山岳崩塌、骑兵的机动性视为疾风骤雨,再辅以巴蜀黑油的烈焰焚天......”
他突然顿住,目光越过王贲,落在了不远处训练场上那些正在擦拭兵器的士兵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
“六国合纵看似坚不可摧,实则各怀心思。只要我们敢为人先,敢于创新,大秦铁骑必能踏破山河,无往不利”
王贲听了秦臻的话,心中涌起一股豪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