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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职房里那些惊讶不已的礼部官员,胡惟庸傲然一笑,摊手说道:
“诸位觉得本官此题如此不堪?”
此言颇为尖锐。
众人不约而同地摇头。
然而脸上的怪异神情始终未变。
大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位大人,这次恩科之后,恐怕这辈子都没希望当主考官了。
直到此刻,众人才意识到,胡惟庸之前在礼部常挂在嘴边的那句“只想吃喝玩乐逍遥一生”,或许并非戏言。
小主,
否则,谁能如此狠命地刁难这些士子?
看看眼前的题目吧,一干官员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
若是在他们科考之时看到这般诡异的试题,恐怕许多人当场便会崩溃痛哭。
然而,要说这题目违反规定或触碰禁忌,却又确实没有。
只是出题者的思路太过独特,非常人所能揣测。
最后,官员们在为即将到来的乡试试子叹息之后,不得不硬着头皮签字确认。
这样一来,这份考卷便正式敲定。
自此以后,哪怕有一点点闲言碎语泄露出去,在场的所有人都将受到牵连。
一旦查明是谁出了差错,其全家都将面临严重后果。
国朝选贤的大典,怎能儿戏?
定下县试试题后,胡惟庸的任务已接近尾声。
按照流程,县试尚未进行,接下来还有府试与院试。
今年因恩科仓促启动,乡试将紧接院试展开。
这意味着通过县试的士子中,佼佼者可能要在年内连续闯过六道关口,方能金榜题名。
而目前仍在经历简单县试的士子,根本无法想象,今年遇见胡惟庸对他们而言是多么不幸。
考题确定后,胡惟庸的工作已完成了大半。
这时的他,在礼部已待得无趣。
天气晴朗、微风徐来,不去自家宅院钓鱼赏景,却一直窝在礼部看同僚忙碌,岂非违背初衷?
胡惟庸反思了自己的所谓“勤勉”后,痛定思痛,果断离开礼部,回到胡府闭门不出,重新过起悠闲生活。
只是,这次的情形和从前有所不同。
之前他刚受重伤,辞去丞相职务,闭门谢客,无人问津,门庭冷落。
对此,胡惟庸并不在意,反而过得悠然自在。
可现在再关门,情况就变了。
当下朝野上下尽知,当今天子在李善长与杨宪争夺恩科主考之职时,最终钦定的人选竟莫名其妙地成了赋闲在家的胡惟庸。
这对胡惟庸而言自是无妄之灾,可对旁人来说,这却只有一个意思。
胡惟庸备受圣宠啊!
这消息一出,之前对胡家避之不及的官员们又纷纷驾车带着厚礼前来拜访。
谁都不是傻子,这位并无过错,只是因病休养,却在皇帝心中留下极佳印象的前丞相,若就此断了联系,岂不是要后悔莫及?
尤其是那些过去与胡府交情尚可,但胡惟庸一卸任便疏远的人。
此刻真是懊悔到肠子发青。
还不赶紧借机重修旧好?
然而,待众人争先恐后赶到胡府门前时,却发现大门依旧紧闭,不见任何人影。
无论来者是谁,回应都是一句话。
“我家老爷身体尚未痊愈,加之礼部事务繁忙,实在疲惫不堪,需静养数日,还请见谅。”
普通访客或许可以理解,但不少亲眼见过这段时间胡惟庸在礼部忙碌情形的礼部官员,听罢这话差点吐出血来。
可又能如何呢?
无论是往昔还是如今,胡惟庸始终居高临下,稳坐,对周围人的奉承、诽谤、仰慕、嫉妒全然无视。
说到底,官场就是个名利场,哪里有风,这些人自然会随风而行。
至于胡惟庸嘛?
呵呵,不过是靠着某种系统苟且偷安、沉溺享乐之人罢了。
瞧,刚回府,看一眼天色,二话不说脱下官袍换上舒适的便服,提着钓竿直奔后院而去。
虽称不上高手,但他作为第一代钓鱼爱好者,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的时机怎能错过?
依旧熟悉的布置:躺椅、茶几、点心、茶水……
加上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和略显潮湿的空气,胡惟庸长长舒了口气。
真舒服!
谁爱天天上班谁去吧。
终究不上班也是这点银子,去上班还是这点银子,关键这吝啬鬼朱元璋给的月钱,连胡大人家几天花销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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