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烛火在银制烛台上摇曳,将玛拉精致的侧脸镀上一层暖金色的光晕。
平日里总是谈笑风生的她,此刻却沉默得像一尊雕像。
餐刀与瓷盘相碰的清脆声响,在空旷的餐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古德放下手中的水晶杯,杯中的红酒在烛光下如同凝固的血液。
“有什么事发生吗?”
他轻声问道,声音在拱形穹顶下产生微弱的回音。
“哎!”
玛拉突然长叹一声,银制餐叉从她指间滑落,在洁白的亚麻桌布上留下一道暗红的酒渍。
她抬起头,那双总是闪烁着狡黠光芒的眼眸此刻却盈满泪水,像两泓被暴雨打碎的湖水。
“我被开除出了议会,而且圣教里面……”
她的声音哽咽了,像一只受伤的夜莺。
古德看着她颤抖的肩膀,心中泛起复杂的涟漪。
这个将最私密的温柔都交付给他的女人,此刻脆弱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玛拉顺势靠在他胸前,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这种做法确实有些过分。”
古德轻抚着她丝绸般顺滑的长发,发间淡淡的龙血兰香气萦绕在鼻尖。
“但是,战争总避免不了意外,退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真希望我远离战争?”
玛拉微微转头,睁着那双明亮而又满含泪水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指甲无意识地掐进古德的手臂。
“当然。”
古德捧起她的脸,拇指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珠。
“你是我的女人,我自然希望你平安了。”
这句话说出口时,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何时开始,他已经将这个危险的蛇蝎美人视作自己的所有物了?
“谢谢。”
玛拉破涕为笑,在他脸颊落下一个带着咸涩泪水的吻。
她的唇瓣像沾了蜜的毒药,柔软而致命。
“圣教的人已经做出决定,将要在七日后举行公投,要重新选择主教,我可能会被取代。”她突然压低声音。
“而且还会……你会帮我吗?”
“这……”
古德心头警铃大作,这分明是鳄鱼的眼泪,先示弱博取同情,再诱他入彀。
他想起老巫师常说的谚语:“温柔乡是英雄冢,美人心是穿肠毒。”
但,此刻箭在弦上,他只能虚与委蛇:“我先考虑一下,再做决定。”
他必须争取时间查明真相,毕竟这关乎的不仅是一个女人的野心,更是千万生灵的存亡。
“亲爱的,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
玛拉突然像变了个人,眼中的泪水瞬间蒸发,取而代之的是炽热的火焰。
“别……别……我……”
她猛的扑上来,红唇封住了古德所有的推拒。
餐厅顿时变成了战场,银制餐具在纠缠中纷纷坠地,发出清脆的哀鸣。
玛拉的指甲在他背上留下道道红痕,像猛兽标记自己的领地……
云雨初歇,香汗淋漓的玛拉像只餍足的猫儿蜷缩在他怀中。
古德微微转头,忽然开口问道:“今天来的那个盗贼是什么人?你好像知道他的来历。”
闻言,玛拉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
“他应该是我哥哥派来的,盗取家族的物品,我们家共有五个……排在整个布莱克伍德家族第二,是……”
玛拉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古德的胸膛,说到这里,她忽然话锋一转,问道。
“想去地下室看看吗?”
“这是我的荣幸。”古德眼睛一亮,兴奋的说道。
他一直对古老家族的藏宝地充满好奇,却从未有机会去过。
如今,有这样的机会,自然不想错过。
玛拉披上那件绣着暗纹的猩红长袍,像一团移动的火焰飘向门外。
古德紧随其后,穿过挂满先祖肖像的长廊。
那些画像的眼睛犹如活物般追随着他们,某些嘴唇无声开合,像是在诅咒这个外来的闯入者。
古德后背发凉,像有无数冰冷的手指在抚摸他的脊椎。
很快,他们来到了地下室的金属大门前。
这扇门比古德高出整整两个头,门板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此刻正泛着幽蓝的光芒。
玛拉走上前,将戴着戒指的手按在一块微微凸起的石雕上,然后低声念出一串古老的咒语。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