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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来宾:稻田之上歌声扬、黔桂交界处的绿色序章

  我在南宁的黎明中启程,沿着黔桂之间的青山绿水一路北上。

  火车缓慢穿行于丘陵之间,阳光还没完全照亮山腰,但远处的稻田已露出晨雾中微黄的边角。来宾,这座位于广西中部偏北的城市,在地图上像是一粒米,却在现实中,是一片人情与歌声交织的土地。

  它不像南宁那般现代明快,也没有桂林那样张扬秀美,它是静水深流,是一声低吟,是桂中通往大山的第一声问候。

  我带着一本摊开的《地球交响曲》,从绿树环绕的来宾火车站走出,心中已知,这一章,将是一曲与土地贴得最近的清唱,一段关于“慢”、关于“种”、关于“唱”的生命篇章。

  一、忻城稻浪:田畴之间的咏叹调

  我先去了忻城。

  这座县城因“稻”而闻名,四周层层叠叠的梯田铺满山坡,早晨阳光斜照,稻浪如金,风吹而起一阵轻柔的摇曳声,像极了耳边低语。

  田边,一个大妈正在手插秧苗,她背影佝偻,却动作稳健有力。我走过去与她攀谈,她摘下斗笠,一边擦汗一边笑着说:“种地就是唱歌,秧插得整齐,歌才顺口。”

  她随即哼起一首我听不懂的壮语调子,调子轻盈,字句悠远,却胜过任何乐器。

  我站在田埂上,看着她那被泥水与阳光染成棕黄的双手,不禁写下:

  “忻城的歌,不在舞台上,不在剧场中,而在稻穗摇摆之间。这里的农人不是歌手,却用生命一遍一遍哼唱出与土地缠绵的旋律。每一颗稻谷,都是一句歌词,每一声鸟鸣,都是一个低音伴奏。”

  二、象州温泉:水之下,古之上

  从忻城往东,我来到了象州。

  初听这地名,会误以为是个动物园,然而当我真正踏进这座小城,才明白“象”在这里指的,是古意;“州”则是柔水之意。

  象州以温泉出名,山脚下的温泉村,泉眼林立,终年不息。当地人说:“我们不是洗澡,是洗心。”

  我在一处石筑泉池泡脚,热水慢慢渗入脚踝与小腿,仿佛疲惫与尘世的喧嚣都在水里逐渐褪去。对面坐着一位老伯,正慢慢搅着茶叶水。

  “你是外地来的?”他抬头问。

  “是。”

  “那你记住,象州这水,能洗身体,也能洗回忆。”

  “回忆也能洗?”

  他不答,只是闭目养神。

  我写下:

  “象州的水,不仅润身,更润心。它把来宾的岁月过滤一遍,把城市的急躁蒸发掉,只剩下骨子里的温和与宁静。水温不烫,却能把人唤回最初的模样。”

  三、武宣河滩:壮歌对唱,水上开腔

  傍晚,我坐车去了武宣县,那里正举办一年一度的“壮乡对歌节”。

  我赶到的时候,太阳还挂在西山,河边已经搭起临时舞台,村民聚集在水边,一边烧烤、一边等待歌手登台。

  忽然,一声清亮女声从对岸响起:

  “山高水阔隔两乡,心中一线通月光。”

  旋即,一名男子在我这一侧河岸回应:

  “山歌搭桥心做桨,不见身影也成双。”

  四周立刻掌声雷动。无人提醒,无人指挥,众人只是顺着歌声自然呼应,那是一种不靠语言靠心意的默契。

  我坐在小板凳上听了一晚上。对歌的人,有老有少,有专业歌手,也有临时上台的农妇,但每一首都像是从土地深处生长出来的旋律,没有一丝造作。

  我写下:

  “武宣的歌,是水上的合唱,是乡音的对话,是稻田与月光之间的告白。这些歌,不用灯光,不靠技巧,只靠情与根的连接。”

  四、合山市煤魂:工业之城的沉默低音

  离开歌声,我最后去了合山。

  这是一座因煤而立的城市,一块黑色的砖头曾是这里千家万户的希望。但当我到达时,合山已经逐渐安静下来,煤矿退役,工业脚步放缓,城市仿佛刚刚脱去一层厚重的外壳。

  我在老矿区转悠,遇到一位坐在家门口抽烟的老矿工。他脸上布满煤灰留下的痕迹,一双眼睛却清澈如水。

  我问他:“矿没了,还住这干嘛?”

  他笑着吐了一口烟:“这里有我吼过的号子,有我背过的矿筐。有汗的地方,才叫活。”

  我默然,转身离开前,他说了句:

  “你年轻,你得去多看看不发光的地方。”

  我写下:

  “合山,是来宾最低沉的一个音符。它不明亮,不华丽,却是这首乐章中最具质感的低音。它告诉人们:不是所有辉煌都在灯下,有些辉煌,是汗水打湿的煤渍。”

  五、地图与歌与稻香之间的章节尾奏

  夜色降临,我再次回到来宾城区,走进一家米粉铺。一碗米粉热气腾腾,汤底里竟也仿佛混着稻田的风与歌。

  我坐在街角,看人来人往,耳边仍是白天在武宣听到的歌声,在心头久久不散。

  我翻开《地球交响曲》,在第九十九页写下:

  “来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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