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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门口,却感受到浑身一阵战栗,恐惧感从他内心最深处升起,像是浓稠的墨一般,在他的心里凝结在一起,化也化不开,死死地黏在他的身上。
他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有人在不知名的角落看着他。
何末瞬间四处张望着,可是四周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人,所有的人都自顾自地走着。
何末背后却升起一阵冷汗,最原始的恐惧让他的心脏狂跳不止,冷汗如细密的蚁群,在他的全身爬动着。
可四周的人淡定自若,好像只有他一个人这样,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感受到了恐惧。
为什么会这样?
何末不理解,但求生欲让他加快了脚步,他往前走着。
突然间,他的头上传来巨大的疼痛,何末痛苦的尖叫瞬间爆裂开来,血液瞬间涌出,血腥气在四周弥漫开来。
何末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疼痛的地方,可是触碰到了一瞬间却传来要命的疼痛,手上黏糊糊的,他看清他的手上糊了一大片红色的血肉。
四周的人听着何末巨大的叫声,瞬间转过头看着他,所有人见到这一幕也随之倒吸一口凉气,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何师兄……你的,你的头发!”
何末的头发连带着头皮被一起扯下,掉落在地上,血肉模糊。
何末心中一冷,他愣愣地看着手中的血。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又听见破裂的声音,巨大的疼痛从他的腿上传来,何末痛苦的尖叫再次爆开。
他腿上失去了力气,瞬间摔到了地上。
四周人吓了一跳,瞬间上前拉住他的手,想将他扶住。
可痛苦还没有停止,他被人拉住的手也瞬间断裂开来,像一只木偶一样,所有的关节都断开了。
但偏偏他的皮肤表面没有受到任何损伤,仍旧完好如初,但由于渗血,肌肤的颜色全都改变了。
周围的人连忙为他治疗,都吓得不轻,场面一片血腥。
何末脸色苍白,脸上都是冷汗,巨大的疼痛让他快要晕厥过去。
他心中沉沉,一片冰冷,浑身痉挛颤抖着,脑袋一片空白。
他浑身都动不了,只能任由其他人治疗他。
他几乎已经知道自己要死了,他心跳得极快,脑海中把此生最重要的人和事都想了一遍,程今越的脸出现了一次又一次。
他随时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可是他躺了许久,都没有等来最后一击。
何末有些疑惑,这人竟然没有杀了他?
还是说他的死期不是现在?
何末愣愣地看着天空,他不解。
何末立马回想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他一直听从三小姐的安排,小心行事,偶尔打听些消息给她,他好像根本没有做什么,好像根本没有得罪人。
这个人这么强,甚至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的手脚全部弄断,但他只是一个在大衍剑宗都排不上什么名号的人,对方又怎么会对他动手呢?
更疑惑的是,这样做并没有任何的意义,除了折磨他,让他痛苦以外,达不到任何的效果。
到底是谁?
在大衍剑宗之内,竟然有人能够在青天白日之下将他的四肢弄断,他甚至无法感知到那个人的气息。
对方的实力完全不是他能够触碰的,甚至在大衍剑宗内估计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何末瞳孔瞪大,听着自己急促又沉重的呼吸声,在他耳畔回响得惊心动魄。每一口粗气都像蒙灌进一大口冰碴子,寒意从鼻腔直刺心肺,浑身的血液仿佛再次凝住。
这群人将何末抬进司医宫后,怀钰从深处幽幽地出现,他脸上带着笑。
怀钰的双眼一眨不眨,缩小的瞳孔露出大面积的眼白,嘴角的笑凝固着,他低着头,居高临下。
他喜欢看到何末痛苦的样子,这是给他的惩罚。
你这样的人,也配被程今越摸头?
程今越怎么会对你也做出这样亲昵的行为?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绝不允许,绝不允许,绝不允许!
看着何末,怀钰就想起程今越伸手温柔地抚摸他的头的情景。
那一幕像针一样扎在他的眼睛里,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呼吸在那一刻都暂停了,他的心很痛,怀钰的手紧紧地攥着,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面,疼痛让他的大脑更加清醒。
程今越的笑脸,与何末脸上的满足在他的脑海里不断放大,一遍又一遍地演绎着。
他的痛苦让他发疯,他想要杀了何末。
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心思不纯,弱小无能,像一只老鼠,还妄想得到神女殿下的温柔?
罪无可赦,罪无可赦!
不只是杀了,他要让何末得到惩罚,他要一直痛苦,痛苦地死去。
这种恶心的人就应该得到惩罚。
不过,怀钰不能杀了何末,因为怀钰答应了程今越,杀人之前要先告诉他,所以他不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