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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外臣而已,寡人用他们如手中剑、脚下靴,你们只需臣服即可。”

  楚司马泪眼婆娑,“陛下,微臣……”

  “你下去吧!”

  楚云轩心情不佳,直接挥手让楚司马离开。

  楚司马自然是察言观色,灰溜溜地起身告退。

  待走远了,楚司马揉揉被踢的心窝不语,然后抬头望了望天。

  辰时了。

  日已自东破云而出,他心中叹道‘陛下于帝王权谋之术、心机谋划之深,自己确实不自量力了……’

  “司马大人,请留步。”中贵人灵均高呼。

  楚司马转身,“中贵人有何事?”

  “司马大人,这是陛下御赐的药,大人且拿着。方才陛下盛怒下伤了大将军,此刻陛下也心忧着大人呢。”

  中贵人灵均将药奉给他。

  楚司马拱手行礼,“微臣谢陛下体恤,有劳中贵人了。”

  “大人不必多礼。只是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中贵人灵均面露难色。

  “中贵人灵均但说无妨。”楚司马摆手示意。

  中贵人灵均上前一步,轻声道,“如今陛下正是器重大人,大人万不可再与陛下起争执。听陛下之意,更是对令公子期以众望,大人勿要辜负了陛下的栽培之心啊。”

  楚司马脸色一变,“中贵人——”

  复嘘息,取腰间玉饰赠予中贵人灵均以表谢意,后离去。

  ……

  残阳如血,将明月山庄的飞檐染成暗金色。

  已经过了整整三日。

  苏珏立在青石台阶上,看着季大夫将最后一枚银针浸入药汤。

  那根针渐渐发黑,与案几上其他七根银针排成诡异的阵列。

  “鹤顶红、乌头、砒霜……”季大夫用镊子夹起针尖上凝结的黑色颗粒,“还有一味从未见过的毒物。”

  “果真是有备而来。”

  楚越的裙裾沾着药渍,发间玉簪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苏珏的指节叩在紫檀木案上。

  案头摆着刑部密档,泛黄的纸页记载着三年前宋氏商行入城时的通关文牒。

  墨迹在“宋昭文”三字上洇开,像一团凝固的血。

  暮鼓声自城楼传来时,有人突然破窗而入。

  黑衣青年单膝跪地,胸前刀伤渗出血迹:“大人,楼氏祠堂有异动。”

  苏珏霍然起身,青色衣袍带翻茶盏。

  碎瓷声中,他瞥见季大夫将染毒的银针收入鹿皮囊,枯瘦的腕骨上缠着止血的素绢——那是昨夜在城外验尸时被暗箭所伤。

  ……

  楼氏祠堂的青铜兽首在月光下泛着青光。

  苏珏带着人踏过满地残烛,指尖抚过供桌上新刻的刀痕。

  他突然蹲下身,裙摆扫开香灰,露出一抹暗红。

  “是血。”

  见此,季大夫沾了些许在鼻尖轻嗅,“混着曼陀罗花粉。”

  话音未落,一阵破空声自梁上袭来。

  苏珏拉着季大夫急退三步,三枚柳叶镖钉入他们方才站立的地砖。

  沈爷与小苏元长剑出鞘,与突然出现的蒙面人战作一团。

  季大夫突然扯住苏珏衣袖:“臭小子,看那牌位!”

  最高处的乌木灵牌裂开缝隙,一缕青烟正袅袅升起。

  苏珏以袖掩鼻,挥剑劈开牌位,碎木中滚出个鎏金香囊。

  季大夫用银针挑开囊口,细碎的紫色粉末簌簌而落。

  “是紫荧砂。”

  季大夫的声音有些不着察觉发颤,“产自鲜卑雪山,遇水则化毒雾。”

  ……

  五更时分,明月山庄的地牢传来铁链脆响。

  已经下葬的“何少爷”被捆在刑架上,额角还沾着祠堂的香灰。

  苏珏将鎏金香囊掷在他脚下,金属撞击声在石壁间回荡。

  "不知宋小姐在城西别院可还安好?"

  苏珏漫不经心地擦拭剑刃,"三日前鲜卑商队经过时,似乎往那别院送了批药材。"

  “何少爷”猛然抬头,枷锁撞出刺耳声响。

  季大夫适时展开药箱,取出一截乌木:"这是从你枕下找到的,浸过百日醉的迷香——与宋昭文书房里的熏香,倒是同出一源。"

  “你们倒是心思缜密。”

  苏珏微微一笑,却让“何少爷”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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