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

r />
  他急于求胜,但楚越故意卖出破绽,等的便是这刻。

  楚越不闪不避,生受裴浩一击,之后灵活侧身,手里的长鞭直冲裴浩而来。

  裴浩暗叫不好,待要收手则为之晚矣。

  只见那长鞭来势未尽,竟牢牢地缠住裴浩的手腕让他长矛无法动作。

  如此一来,裴浩好比鹰隼斩翅,骏马失蹄,再无回旋的余地。

  于是裴浩大惊之下,握力微颓,被楚越趁势收了兵器。

  楚越再次用劲,长鞭又紧了道,裴浩五指松张,任由兵器脱手落地。

  “楚越胜!”已经观战良久的穆羽从高台上走下又高声宣布了结果。

  楚越见切磋结束,立刻将地上的长矛捡起递给裴浩。

  “承让。”

  “是我输了,技不如人,心服口服。”

  虽然输了比赛,但裴浩依旧挺直脊背,丢人不丢面,输了就是输了。

  闹了这么一通,之前对楚越不服的,

  训练正常进行,楚越干净利落的翻身上马,她坐在马背上转圈检阅着穆羽将军分给自己的队伍。

  这一年来,楚越受训于穆羽将军。

  是以她的训练和其他的百夫长不同

  楚越令新兵们二十人一组,共分三十组,以跑步速度为比赛的筹码,头名任命为每一队的临时小队长。

  目标在前,那些新兵们纷纷博命奔跑,很快分出胜负,三十个小队长选出,站在她马下,很是意气风发。

  楚越弯腰下去,与他们一一击掌,庆祝他们取胜,同时又不忘勉励其他士兵。

  一个月或是半月后就会更换比赛项目,优胜劣汰,人人都有机会。

  如此,士兵们欢呼,士气大振。

  ……

  夜色中的长安宫城神秘而沉寂,偶有巡逻宫人走动,手中擎着的灯笼好似漫漫长夜中唯一可见的光。

  北辰殿中,楚云轩手捧奏折,玄色帝服衬得他侧脸棱角分明,墨染的瞳孔里倒映出身旁烛火跳跃的火光。

  他神色间稍有疲惫,却仍显精神。

  “陛下,已经亥时了。”中贵人灵均轻声提醒道,阖宫上下,也只有他敢出声提醒。

  听到中贵人灵均的声音,楚云轩往他站着的方向来了一眼,自灵均侍奉在自己跟前已有十几年的时间,

  他的模样依旧清瘦白净,在自己登基后更是被自己娇纵,黑色的菱纹袍服穿在他的身上,举手投足间甚至比得上世家子弟。

  “竟这么晚了。”楚云轩浑不在意时间,他方才所看的,正是承文将军递的折子。

  “灵均,承文给寡人上书,说是行宫建在北燕旧城,恐生不祥,需以活人祭祀,方能化解。”

  楚云轩这一番话令中贵人灵均心惊不已,天灾未平,活人祭祀,百姓恐生怨怼,他略一思索,开始出言劝谏。

  “陛下,您初登基时下旨费了奴隶殉葬,如今要用活人祭祀,奴婢怕您难堵攸攸之口。”

  中贵人灵均说这话时低眉敛目,他并不敢抬头看楚云轩的脸色。

  好一阵的静默在北辰殿里盘旋,静的只能听见二人的呼吸和楚云轩翻阅奏折的纸张声。

  “灵均,还记得一年前在太和殿言辞恳切的楚越吗?”

  在中贵人灵均的面前,楚云轩从来都是好性的,他并没责怪中贵人灵均的“失言”,反而直接换了个话题,语气也还是那般平和。

  “奴婢记得,嘉成郡主已在军营一年有余。”

  中贵人灵均向来记性极好,他不但记得楚越的名字和面容,更是记得那一日朝阳初升,他推开殿门看到的场景。

  那位嘉成郡主坐在尸体中,素白的衣裙上沾染了血迹,宛如待放的彼岸之花。

  忘不了,一辈子都忘不了。

  “据探子回报,她这一年在军营混的不错,不但做了个百夫长,今日还赢了个名叫裴浩的年轻人。”

  楚云轩眉眼含笑,仿佛在说一件十分稀松平常的事。

  “确实有意思。”中贵人灵均笑得得体乖巧。

  “灵均,还有更有意思的,燕文纯如今并不在十二楼。”

  提到燕文纯(苏珏),楚云轩的笑意更是藏不住,他很享受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

  什么北燕君王,也不过是他手里的玩物。

  “不在十二楼?”中贵人灵均面露诧异,他确实不知此事。

  “算了,不提他了,反正是个活死人。”

  时辰越发晚了,楚云轩兴致缺缺,一个亡国之人,总提他做什么。

  “那陛下安置吧。”

  “灵均,今夜同寡人一起安置。”

  望着殿外昏暗的天色,楚云轩和中贵人灵均先后走出北辰殿。

  身后夜色翻涌,宫灯摇晃。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