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回客栈后,两人坐在那吃食。

  “你知道是谁买了你的诗吗?”

  云竖低眸喝了一口茶,“谁?”

  “是南山别馆的贵卿。虽说算贵卿,但也只是因为南山别馆,听说是要嫁给侯府。”她塞了一口饭,有些含糊道。

  “那嫡女可是一个不着调的,嫁过去不知道图什么。”

  云竖看着对面的孟昂,“图什么?”

  “那侯府也落魄了,只听上去吓唬人。”孟昂说完看了看四周,见没人听到,又继续吃饭。

  孟昂想到这个,又想到回京都后又要被催着娶夫,又抬头看了一眼她,“话说,你父亲不催你成婚吗?”

  云竖听到这个,脸上露出郁闷,“催。”

  这次回去肯定又要催,可她根本不想娶,即便是要娶,定然要娶心仪之人。

  “我这次回去,少不得又是一顿打。”孟昂想到这,就紧紧皱眉。

  两日后。

  堪堪买完早点的云竖就听到侯府结亲的喜事,不少人在那里散糖。

  云竖有些震惊。

  成婚速度这么快的吗?前两天还没有订婚,结果过几天就要成婚。

  她又去了书店买书,回客栈的房间后一天也没有出来。

  只有人送饭进去。

  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云竖只写了三分之一的策论。

  两人在港口分开,分别上了不同的船。

  “一个月后见。”

  孟昂不需要再提前去书院,临近考试,她几乎不再需要上课,只需要自己复习即可。

  而云竖不同,该去地还得去,她没有机会参加考试。

  书院里的人对云竖只有惋惜,同时庆幸。

  毕竟多一个竞争对手就少一个可能。

  船上的时间并不好过,甚至无聊,出来也只能见到外面差不多的山景,和看不到尽头的江水。

  这日如昨日一样,她出来透气。

  看着不远处的山,云竖拢了拢身上的裘衣,只站在那发呆。

  连日的苦读让她消瘦了不少,眉眼见越发温和,如同青玉一般,透过白色肌肤可以看到下面青绿的血管,水雾朦胧地笼罩在她的五官,寡淡平和。

  薄而狭长的眼睛看不出来任何情绪,身姿清寒,琼佩珊珊。

  “你也出来透气吗?”旁边突然响起了声音。

  云竖迟钝地看过去,思考她是不是认识自己。

  “我叫魏野。”她一袭青绿衣袍,很是简陋。

  “拜访好友故而在此,不知道女君是要去何处?”

  云竖回道,“回家。”

  她顿了顿,俯身行揖礼,“我叫云竖。”

  冷风轻轻吹拂而过,一弯纤巧的月亮慢慢出现。

  “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

  魏野盯着她,同样微微俯身行揖,“不知女君家住何处?”

  “何必问这个?”云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一日后便要分离,再次相聚怕是许久之后。”

  “见女君,一见如故。”魏野盯着她,背脊挺直,眉眼肃肃,“希望在今年能够再次见到女君,还望女君与我喝一壶酒,携壶相与至。”

  话音刚落,船突然摇晃了一下。

  云竖攥着船杆险些摔倒。

  北风烈烈,像是团在一起猛得吹过来,云竖偏开头,避开那斜侧而来的风。

  碎发被风吹得凌乱,衣袖也鼓囊起来,云竖的声音几乎被风吹得有些散乱。

  “若下次再遇,定然会与女君喝一壶酒。”

  她莫名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但下意识对其感到厌烦。

  云竖保持着微笑,这种异样趋使她离开,不想与她交谈。

  魏野?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匆匆回到屋内,云竖脱下身上披的裘衣,下意识揉了揉发僵的脸。

  她关上窗户,再点起蜡烛去整理那些被风吹下来的纸张。

  她想着,为什么会觉得耳熟呢?

  读过她的诗文吗?还是从谁的口中听过她的名字?

  收拾完,她坐在那。

  屋内只有她一个人,安静得过于空荡。

  蜡烛不足以把屋内的角落全部照亮,她一半身子被黑暗笼罩,晕黄的光亮将桌子和床铺照亮。

  船身时不时晃着,仔细听还能听到水被拂开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感到疲惫,云竖脑子里空荡荡的,不在像昨日一样继续抄写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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