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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第71章和离礼

  沈玉姝原以为,尚珏会休息或者被冷待一月有余,但事实上,不过三天,尚珏便重新上了朝,沈玉姝也因为以云春季小考的缘故忙了起来,两人近七日未见。

  但无端的,沈玉姝倒也不觉想念。

  并非是不想,而是知道相互在挂念,所以也没觉得真的有八十多个时辰没见,反倒像倒了的蜜罐,闻着味,甜又不腻人,足够勾着人一直站那停着看着嗅着。

  独一的,沈玉姝不知道尚珏伤怎么样了,只隐约听说前朝震动,料想尚珏定然不曾好好休息。

  思索及此,沈玉姝搁下手中诗经,有些愁意地问身侧雪青:“……你知不知道尚珏的伤怎么样了?”

  窗外的绿萼梅早谢了,被尚珏前几日派来的人换栽成了桃花,在这个三月末四月初的日子开得灼眼。

  沈玉姝先前还打趣:一个花期一种花,土都该坏了。

  现在看着这新生的桃花,只心觉更担心那个种花人了。

  雪青说:“这个……陈大人没说,只说前朝动荡得很,恭王告了假,想来过些日子就该结束了,殿下也就得空了。”

  沈玉姝闻言皱着眉想:哪有刚和姑娘表明心意,就不见人影的。

  坏胚子。

  沈玉姝暗骂一声咬着后牙,愤恨地踹了凳腿一脚,袖子一甩站起身便往殿外走。

  雪青一愣,忙追:“小姐咱们去哪?今日不是已经下学了吗?”

  沈玉姝脚步不停,抱臂冷哼:“东宫。”

  雪青:?

  芳菲殿的位置很巧,离东宫不近,但却有一条极隐蔽的路,直直通往东宫偏门。

  沈玉姝本想从那走,却不料一出门,跨槛就撞见那个在陈肆口中“告假”的恭王尚琢。

  她怔住,不知尚琢为何又忽然造访,她自觉上次与尚琢已然说的足够明白。

  就在她怔住的这么一会功夫,尚琢已经走上前来,他的神色似乎有些怪异的落寞,良久才忽然开口:“抱歉,骤然叨扰。”

  这个时候沈玉姝才总算将注意力放在尚琢身上,他整个人都透露着一种萎靡,往常冷硬的声线也透出几分哑意。

  更何况是这么一个,堪称彬彬有礼的开场白。

  沈玉姝不解其意,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身后赶出来的雪青步子一顿,止在殿内。

  “我听闻太子殿下为了心上人和父皇顶撞,受了刑。”尚琢沉默半晌,开了口,“我以前不明白什么是喜欢、什么是感情,自作主张地给你添了许多麻烦……但索性,太子殿下的事让我知晓什么是喜欢。”

  尚琢说到这,漂浮的声线稳定下来,直直看着沈玉姝:“我本来没想现在来找你,但你正巧出来,我斗胆猜想是缘分使然——你肯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吗?”

  他说的有些快,像是担心再迟疑半刻就被自己胆小地吞咽下去一样,紧跟着说:“我知道我以前自大自我,但……”

  沈玉姝忽的抬手,做了个中止的手势:“恭王殿下,我不需要。”

  她说着生出了怒意,尚琢怎么敢,拿尚珏的事和他自己相提并论,平白玷污了旁人的心意。

  “我以前确实对你自我的脾气生出过怨怼。”

  尚琢眼睛微亮,像是嗅到了某种希望。

  “但是现在不会了,你生在皇家,母妃疼爱,这种脾性是必然的,只是我们不合适,你大可找到一个愿意包容你的人,比如何之纯……”

  “我和她真的没什么!”

  “那不重要。”沈玉姝说,“我们没有机会,我也不会和你再有什么牵扯,也许你只是占有欲作祟,或者别的什么,但尚琢——”

  “我不可能当那些事没发生过,我对你也不可能有别的心意。”

  尚琢落寞的神色被灰败替代,他哑然:“你在怨我,是在怨我伤了你的婢女吗?”

  “难道那些事是假的吗?”沈玉姝平静反问,“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我,我们彼此都应该开始新的生活。”

  “可是你来了皇宫!”尚琢低喝,“如果你真的对我没有感觉,厌恶我到极致,你怎么会答应来皇宫给以云授课!你分明知道在皇宫里,都是我的血亲!你如果真的讨厌我,怎么会肯看着他们!”

  沈玉姝愣住。

  她表情堪称古怪了,欲说不说,烟拢秀气的眉皱起又松开,好一会才说:“……不管怎么说,这个事,我是受别人之托,与你没有关系。”

  “谁。”尚琢咬牙,“你那个……”他大概又想说姘头,但硬生生咽了下去,“那个新欢吗,他怎么敢把你往我面前送?”

  沈玉姝心说那个新欢真不是想把我往你面前送。

  但这话显然不能跟尚琢说,左右都是死路,她似是有些无奈了,“恭王殿下,我该说的都说了,希望您不要再来一次一次找我了,您与何小姐成婚那日,我定然好生备礼,祝你们大婚之喜好吗。”

  “不可能。”这种赶人似的回答让尚琢几乎咬牙切齿,他从齿间挤出一行字,“伤你婢女的事,我自会补偿——你别想甩了我。”

  尚琢说到最后,最开始佯装的礼数尽散,露出他本质的攻击性出来,随即深深看了沈玉姝一眼,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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