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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嫔神色顿喜,拉着沈玉姝往后间走,里面布菜宫女正好摆好最后一双象牙箸,欠着身打帘退出去,将屋子交予她们两人。

  “来坐来坐。”慧嫔拉着沈玉姝坐下,“不知道你爱吃什么,什么菜系都做了一点。”

  确如她所说,桌上摆了二十道菜有余,桌面险些摆不下。

  沈玉姝懵懵地执起象牙箸,“……太多,娘娘。”

  慧嫔笑得花枝乱颤:“哪里多了呀,你就吃你想吃的就好了,剩下的宫人会分掉的。”

  沈玉姝抿了抿唇,没说话。

  大抵是看出了她的局促,慧嫔给她舀了一碗鸡汤,还特地撇去了表面浮油,开了话匣。

  慧嫔托腮道:“陛下几个子女里,以云是最淘的,前段时间为了出去找太子殿下,从南御花园缺了一角的矮墙上翻出去,皇宫里都找翻了天,给本宫急坏了。”

  “和臣女弟弟一样淘。”沈玉姝想了想,说,“爱粘着。”

  “那倒是。”慧嫔索然地转了一下勺子,“等太子殿

  下成婚了,应该会好一些吧。”

  沈玉姝喝汤的动作倏然一顿,她耳边嗡鸣一下,有一瞬没处理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怔怔的说:“成婚?”

  “嗯,皇后娘娘想将自己侄女嫁给太子。”慧嫔撇撇嘴。

  “真是什么好事都想沾,自己家贪污出事,就想攀上太子殿下保荣华富贵,天底下哪有既要又要的事。”慧嫔稳稳翻个白眼,丝毫没注意到对面愣怔的沈玉姝,自顾自地说,“本宫就只想以云好好的寻个如意郎君,安安稳稳就好了,哪要求那么多呢。”

  慧嫔说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大不敬,忙噤了声,小声地往前凑了凑:“沈娘子,你就当没听见?”

  见沈玉姝半天不答话,她才有些不安地又道:“沈娘子?”

  沈玉姝回神:“嗯?”

  “本宫刚犯了傻,你就当没听见。”慧嫔笑道。

  “臣女知道的。”沈玉姝敛下眼,后面的所有话都听不大清。

  直到一顿饭用完,沈玉姝这才告别了慧嫔,往芳菲殿走去。

  在用膳时,她分明心慌极急,但真到了往芳菲殿走的时候,她反倒走得慢了,心跳沉闷的稳,耳边都能听见闷沉的声音。

  不知走了多久,沈玉姝抬眼看见站在芳菲殿门前的陈肆。

  陈肆一见她,忙迎上来:“沈小姐您来了,殿下在里头等您。”

  沈玉姝步子顿了下,停在院门外一两步处,“你们刚刚……”

  “什么?”陈肆没听清。

  话到嘴边,沈玉姝反倒问不出口了,她摇摇头,自觉有些矫情,“算了。”

  就在二人这一点小插曲间,芳菲殿门忽的从里面被拉开。

  一道颀长清绝的人影安静倚在门框上,尚珏一边眉微微挑起,语调微扬:“夫人怎么还不进来?菜都该凉了。”

  沈玉姝平静对上尚珏的眼睛,嗯了声,踏着青石板路走进殿。

  尚珏稍侧过身,给她让开一个进去的通道,然后反手关上门,嘴上边说着:“身子好些了吗,我喊厨子做了一碗鸡汤,试试喝点?”

  “喝过了。”沈玉姝应着,在桌边坐下。

  尚珏没由来心里微动。

  他笑了笑,在沈玉姝身边落座,“慧嫔请你用过膳了?难怪来得这么慢。”

  沈玉姝没搭话,“不是让我陪你用膳吗,你吃吧,吃完了就回东宫。”

  尚珏手上动作稍顿了下,一双眼直直看向沈玉姝微紧的笑肌。

  他对沈玉姝的情绪向来敏锐,更遑论沈玉姝根本未曾遮掩她的冷淡,和他离开前软糯的模样大相径庭,倒是和大年初一与自己分手那日如出一辙。

  尚珏搁下筷子,温润的嗓音透着某种平直的寒凉:“你听说什么了?”

  他尾音微扬,分明是问句,但却透着一种不容置喙的肯定。

  说着,不待沈玉姝回答,他道:“夫人可以直接问我,何故听外面那些没由来的话。”

  “为什么每次都要自己想呢,我一直在等你问我。”尚珏说,“我没有答应阚家的婚姻,也没有要成婚。”

  沈玉姝呼吸一窒,藏在心底极深处的一星半点被尚珏毫无遮掩地戳中。

  尚珏平静地看着沈玉姝慌乱的鹿眼,道:“我说我有喜欢的人,太子妃只会是那个人。”

  “所以夫人,你为什么总是对我不信任呢?”尚珏说着,上身微微倾下,有些压迫地让沈玉姝直视他的眼睛。

  这个姿势,沈玉姝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下巴。

  她睫羽闪的飞快,尾端扫过尚珏的鼻尖,“你……你直接说了?”

  尚珏被她的关注点忽的逗笑,那点压抑的沉闷陡然散开:“对啊,孤喜欢一个人,还要藏着掖着?”

  他话说的直白,几乎是轻挑,分明是什么都做过的关系,如今沈玉姝却臊得面红耳赤,闪躲着避开尚珏的桎梏。

  她拖着凳子往后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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