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她需要寻到一点痕迹,让她找到源头。
她看着面前这个紫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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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肆里。
沈玉姝吃剩的那两颗饺子摆在桌上,一个是普通花褶,一个花褶有些滑稽的歪。
——那一碗饺子里,基本都是歪花褶的模样,只有这一个包得漂亮些,被剩了下来。
尚珏站在桌边,盯着这碗饺子,神色晦暗不明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肆从外面走进来。
他偏黑的脸上透出几分干薄的红,看着像是被冻的。
尚珏偏眼敲过去:“怎么了。”
陈肆揉了揉鼻子:“被皇后娘娘罚了。”
尚珏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和宫里当值的都说一声,休几日节假,多给些银子过个好年。”
陈肆应声,他偏眼看见桌上的两个已经凉掉的水饺。
他有些好奇地问:“这是沈小姐剩的?”
尚珏没吭声。
“属下帮殿下拿去倒了吧。”
“出去吧。”尚珏说,“备车,准备回宫。”
闻言,陈肆喜气洋洋地应声,出去备了马,徒剩尚珏一人在屋中。
此时屋中的炭火已经熄了,即便有着余温,也难免透着凉意。
尚珏看着碗中的两个饺子,隐隐有些不安。
那个漂亮花边褶的,是他唯一包好看的一个,里面被他偷偷塞了铜钱,让沈玉姝吃到,新年图一个好兆头。
但如今它恰巧被剩下了。
他知道沈玉姝不是有意的,但就是这样,才让他更存着不安。
尚珏不是个喜求神信天命的人,可无端的,这颗饺子像裹着冬风般,吹散了他适才搭建的金屋。
像他留不住沈玉姝一般。
好一会。
他慢吞吞地执起竹箸,将碗中那颗丑兮兮、没包铜钱的饺子夹起来,咬了一口
——他没记错,这颗没有铜钱。
门忽然被打开,陈肆冒了个头进来:“殿下,车备好了。”他又看一眼桌上,看见被动了一口的饺子。
他糊涂地问:“殿下饿了?”
……
马车一路驶进宫中。
尚珏在止马碑下,徒步去了御书房。
平德帝已经在书房中等着了。
尚珏推门而入,声音平缓地平肩行过礼:“儿臣,参见父皇。”
他眼睛垂着,看着地上精致绣线的地毯,半晌没听见平德帝的回声。
良久。
“朕的太子除夕消失一夜,回来就没话和朕这个父皇说?”平德帝声音听不出喜怒,只像是父子间平常的问话。
尚珏淡声道:“儿臣祝父皇岁岁有今朝。”
他随口一说,平德帝大约也随耳一听。
但那点紧绷的气氛陡然散了。
平德帝唤人赐了座。
平德帝道:“自你母妃去世后,你便不肯参与宫宴,今年难得松了口,怎么又临了反悔了?”
尚珏语气平淡,像冬日的雪松,凛然又有股无端的寒意。
像隔雾看山。
沈玉姝若是在,定会觉得这像他的眼睛。
尚珏说:“昨夜下了雪,就不想来了。”
这话像是卡到什么点,平德帝原本有些责怪的语气陡然散了。
他一对眉头微微皱起,挤出一个川字:“朕知晓你母妃去世……”
“父皇。”尚珏抬起那双和德妃像极的眼,平静的瞧着平德帝。
半晌,“儿臣不想谈论这个。”
他稍微有些不耐,但压在眼底,却又能被平德帝瞧出来。
平德帝叹声:“那便算了,你好生去给皇后陪个罪。”
“儿臣知晓。”尚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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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
沈玉姝揭开了那张贺字帖,“咔哒”打开了卡扣。
这个紫木盒比以往的都重,似乎格外厚一些,沈玉姝废了些力气才扳开。
最先的,是厚厚的红色绸布,像大婚的浓色。
再次的,是数颗圆润、饱满、硕大的南珠。
最后便是南珠嵌上的黄金。
直到这时,沈玉姝才看清了红绸上珠宝的全貌。
那是一整套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