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需多虑,有我在,他不会动你。”
影儿一眯眼睫,试探的声音转成故作好奇不经意地问:“若你不在呢?”
翟离声色不改,“我也不会让他动你。”
他抬手按着她,将她更深的揉进怀里。
她的眼,他舍不得对视,怕她藏得不好,又被他看出来。
“你我做个局,骗过他们所有人,我带你走,你那《禹迹图》里标注的所有地方,都在我脑海里,我带你去。”
影儿抬头想看他,却被他按住后脑,再次埋进怀里,她无法,只能压着不解问道:“什么样的局?”
“将计就计,瞒天过海,隔岸观火。”
夜来一场雨,满城话清凉。
晨光挂在树间,三两飞鸟振翅,扇下叶间闲雨来。
影儿提着裙摆在水坑边儿等着,她慢悠悠转着圈,直到连决出现对着影儿浅浅行礼,才引着影儿往正厅中走去。
手才搭门框,屋里那冷冰冰的空气便冲过来将她缠住。
影儿轻轻一颤,捏出一丝笑往里走,屋里昏暗,跪地四人。
为影儿诊治过的白须老者,医馆主事,夏莲和水央。
影儿贴着柱子站,她一扫翟离,见他稳稳坐于交椅之上,全身随散,左手漫不经心揉着他的花梨木手串,右手食指,指尖点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的扣着,似阎王点卯一般。
他垂目望地,窗缝里透进来的光打在他半边面上,不觉清润,唯留寒厉。
分明松着身子,可就是让人感到惧怕。
影儿渐渐挪了视线到水央的背上,还在琢磨他昨夜的话,就听那阎罗般的声音响起:“再说一遍,与我夫人听。”
翟离慢抬眼睫,看向那白须老者,将手串往腕上一套,对着影儿的方向伸出手,示意她来。
影儿挪步而去,将手搭上,顺势坐进了他的怀里,由他圈着,听那老者说道:“此药沫子为藜芦配上党参,将其磨成粉添在一处,藜芦本就剧毒配上党参,互为相克,只这一包,必死无疑。”
影儿心跳漏了一拍,看着地上那两包小药粉。
她速速收了满眼的惊诧,回头去看翟离,就听他说:“今儿要走,水央收拾东西时,在衣柜里发现了这两包药。”
他看向她,眼底阴冷无光,“你要杀我。”
影儿突的一紧,连连摇头,本欲起身,却被他握在腰间那只手按住,指尖轻轻点了点她,一划而过的温柔从他眼里及唇角飘出,落在影儿黑瞳中。
昨日,她问了,但他没说,只说让她等着,让她配合。
影儿立刻会意,长长舒出一口气,随后又犯难,要她怎么做?怎么说?
她抿着唇,颦着眉,颇为无奈地看着翟离,见他一笑,一句话抛到前方的地上,“你打算何时动手?药又是何处来的?”
影儿一起唇,翟离修长的食指便点住她,他看向她,“嘘。”
他对着水央吩咐,“夫人所有物件,全部梳理清楚,你跟在夫人身边,此事自然也有你伺候不周的错,还有夏莲,你二人本该受罚,念在启程在即,你们收拾完东西,交替去寻连决,配合他的问询,至于夫人,我亲自来审。”
他眼里的狎昵荡来荡去,惹得影儿为难,让她一大兜子话是挤来挤去,最后一句没问出来。
撤空了杂人的正厅,交错着两道呼吸声。
翟离一只手在影儿身上游来划去,弄得她又痒又酥,心声燥意。
影儿抬手去拍他,被他制约住,问她:“我在审你,你就这个态度?”
影儿一瞄房门处,“如何?你管这叫审?昨儿问你几遍?你葫芦里什么药抓紧说来。我一脑袋浆糊,都不知你要做什么。还说什么你我二人一同做局,分明是你挖好了陷阱等我往里跳罢。”
翟离将额抵在她细颈上笑,温热的鼻息痒着她,让影儿更添苦恼,就听他吐气小声说:“影儿真可爱,你什么都不知道,才最真。”
他抬起脸看她,“信我就是。”
二人在屋子里磨蹭了近一个时辰,期间水央夏莲得令让收拾东西,待到启程再逐一去寻翟离与连决。
一声鸟鸣,让夏莲瞳孔一缩,对着水央道:“我出恭一趟,你先收拾。”
转出门外,箭携纸来。
沐阳的笔锋,说道翟离已发现他们的踪迹,事不宜迟,若影儿今日不动手,明日便由夏莲下手。
吃了条子回到屋内,将物品搬至车厢中,连决便来传人问话。
先被询问的,自然是水央。
如此一来,马车上便只剩了影儿与夏莲。
影儿垂目捏着裙摆一角,她余光见夏莲掀开窗帘一瞧,好似判断什么。
放帘后回身便冲着影儿跪下,用平稳中带着冷静的音调开口:“那药有问题,嫣姑娘给夫人的,不会有毒。”
影儿抬眼看她,见她目光如炬,一脸严肃之色,丝毫没了之前那咋咋呼呼,活泼可爱的样子。
这沉稳的模样当真让影儿有些佩服,她一笑,“你倒是藏的好。你是圣上的人,所以圣上说的药,在你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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