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清对视一眼,猛地上前,抓着三个小崽子的手腕连带陶碗一起捞回来。
三个崽子受惊,手上一松,白争争顺势拿过陶碗往后一送,被年接了过去。
雁见白争争黑着一张脸,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没等他狡辩,清手上拎着的肉就道:“错了!”
“哪儿错了?”清揪住小胖墩的耳朵,恼道。
他们平日里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幼崽单独往海边跑,结果倒好,天天躲着往这边来。
眼就就要挨揍,芽嚎道:“我们是来做正事的!”
后头的风笑了声,道:“哦,你们做什么正事?”
“你们自己看!”芽往水里一指,兽人们往水里一看,那密密匝匝的鱼啄食着幼崽倒下去的剩饭,鱼多得水里都是一团团的黑影。
“嚯!”
幼崽仰头,得意洋洋等待接受夸奖。
却不想脑门一疼,几个成年兽人围拢了来,一人敲一下,脑门都给敲红了。
肉跟芽两个幼崽含泪,捂着额头控诉道:“为什么打我们?”
雁躲在白争争身后,低着头,默默缩小存在感。
是不是蠢,这个时候了都还能翘尾巴得意。
白争争可不容雁装鹌鹑,将她也一同拎出来,三个幼崽并排站好。
两个挨了揍的幼崽泪眼汪汪,控诉着雁不能共苦,不是好伙伴。
雁悄悄看了一眼包围他们的成年兽人,见他们虎视眈眈的模样,抓着兽皮衣,将脑袋压得更低,做出了一副诚恳认错的模样。
她含着哭腔道:“错了,不该来海边,不该倒饭。”
幼崽示弱,本就是个小雌兽人,比芽两个面上看着更乖一些。两眼泪汪汪的,看得兽人们心软。
可看见白争争面无表情的脸,顿时又收回了心疼。
这小崽子最是聪明,能屈能伸,也是三个里面主意最大的。
幼崽被带了回去,面壁思过。
三个小的从高到矮站,直面着粗糙的墙壁。
桐站在门口,盯着他仨。
雁耳朵动了动,发现房里的成年兽人只有桐一个,正软了骨头想耍赖,还没转头,肩膀上就被桐手中的木棍点了点。
“站好。”
“呜……累。”旁边的肉也嗷嗷道。
桐:“争争说了要站到吃饭。”
雁:“可是我们也是为了帮争争啊,你看我们把鱼养得多好。”
桐面无表情,“行,我跟争争说。”
“不行!”三个幼崽立马站得笔直。
告诉清都行,就是不能告诉争争。不然争争会把他们送走的。
桐:“那就好好呆着。”
海边,白争争往水里扔下掰开的甜果子,瞬间,鱼儿自四处而来,果子被啃食一空。
那鱼群黑压压的,全是小鱼。
一个个如狼似虎,几下吃完果子,又销声匿迹。
清看着水面道:“争争,你不会也想像幼崽一样这么养鱼吧?”
白争争好笑道:“我倒是想,可不行啊。”
以前就听说有人像江里投喂食物,把野生鱼养成了宠物鱼。那密集的程度,随便捞一网都得几十斤。
幼崽这点儿投喂就是小打小闹。
兽人现在食物并不充足,粮食也不能浪费,这样行不通。
“再有几个月,这片海草吃得差不多,它们就应该会离开了。附近这样的海草群还没摸清楚。”
“多简单的事,我们捞鱼的时候顺带看看就是。”沐从树林中走出来,笑道。
他也是看几个林猫兽人往这边跑,跟着过来看热闹。
*
日子恢复平静,白争争看着鱼苗一天天长大,也开始重新收集能编织网箱的植物,打算再做些。
等到鱼半掌大,放入网箱中,割海草当饲料,慢慢也就养起来了。
但与此同时,海岸边的大扁鱼幼苗成群结队,即将往深海迁徙。
兽人们晴眼睁睁地看着守了这么久的鱼跑了,不用白争争说,洋就派了自己队伍里一小队的人鱼跟去。
洋立在龟鸣背上,看着海里黑龙一般的鱼群,道:“争争,海里真能放鱼?”
白争争:“按理说只要将它们引到食物充足的地方,它们就能待很久不走。”
水草长得快,沐带着人鱼摸清了附近长满了水草的地方。
大扁鱼吃过一圈,海岸边的水草也差不多恢复了。如此反复,养到一年份的大扁鱼就可以吃。
不过这是理想化的想法,能不能成,得人鱼们试一试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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