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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小小的背影,窄窄的肩膀,夹在一条狭长的缝隙里。

  孤独又倔强。

  苏叶回到家,人瘫在床上,连衣服都不想换,她知道越程琦没有开玩笑,如果自己再继续这样不长进下去,走人是随时的事。心里难过的要死,特别想放声大哭,但又怕吵着隔壁的陈闵

  这边越程琦开车回家。

  半道儿上,又接到她妈柳怡的电话。

  “这也不愿意,那也不愿意你以后就等着孤独终老吧!”

  “也行。”

  柳怡气的把电话挂了。

  越程琦完全没当回事,就这么个人,就这么个臭脾气,也不是针对谁,只是恰好有那么点能力跟成就,可以让她比旁人过得都潇洒些。

  反正谁也管不了她,她也不想给谁束住。

  她把车靠路边停下,摁下车窗点了根烟抽。

  单身久了,心理反应能控制,生理反应倒是难自控

  只是越程琦把精油抹开,有模有样的,一点点推拿着。

  苏叶只感觉背上滑腻又清凉,只有一双温热的手吸走了连日的疲惫。

  渐渐的,苏叶起了点睡意。刘思思过来的时候,大办公室只有苏叶一个人,站在正午刺眼的日光里。

  “你干嘛呢?”刘思思一把将她从窗边拉开“顶着个大太阳,你不晒啊?”

  “你怎么了?把手松开,放松。”话罢,就去将苏叶紧攥拳头的手指一根根扒开。

  “血液不流通,都发白了,你还好吗?”

  “思思——”

  “嗯?”

  “你有咖啡没,我的喝完了,先借我两袋吧,我明天买了还你。”

  “嗐~两袋速溶咖啡有什么好还的!在我抽屉里呢,你自己去拿就好。”

  “谢谢。”

  刘思思拿了东西正要走,两步却停下,看着苏叶又问道——

  “你没事吧?”

  “没事啊。”

  “真没事?”“他连吃个饭刷个牙,都不能自己做,入院当天晚上就心衰,现在都还待在重症监护室里,持续用药的情况下,心绞痛都没停过,八十三怎么了?八十三得了病就可以不治吗?照他刘仁宗的意思,直接回家等死好了?!”

  赵芹把手里的笔往桌子上一扔,气的简直没话说。

  “张口闭口全是二院,这么喜欢二院,要不然他干脆跟上面打个报告,看能不能调去二院算了!最好让二院再给他颁个荣誉勋章,到时候也在二院的首页上挂个照片,做个形象大使!”

  扔到桌子上的笔,滚了两圈都没停住,啪嗒一声又掉在桌子底下。

  一股脑说完,赵芹总算是把心里堵得那口闷气疏通了些,这会儿情绪缓和不少,看着越程琦问道——

  “你打算怎么办?”

  越程琦弯腰捡起掉在桌底下的笔,递还给赵芹——

  “该怎么就怎么办,他一个刘宗仁,救人的本事没有,更没本事让我们失业。”

  赵芹看着越程琦淡定如斯的样子,心口剩余的那点不爽利,瞬间打发没了。

  是这人的脾气,打从她进医院就没见过她有撑不住的时候,再急的事情到她这里也能按部就班的顺利解决。

  这种什么时候都能保持冷静的个性——

  天生主刀的命。

  “那开个会?”

  “行,讨论一下手术方案,再跟家属商议一下,要是可以的话,尽快把手术时间定下来。”

  “好,我现在就去。”

  赵芹说罢,将那根笔插进兜里,走到门口又停住,回过身来目光再次投向越程琦。

  “还有事?”

  “我刚刚不是为你抱不平,我也有自己的私心,刘仁宗我早看他不顺眼了。”

  “就冲你这句话,哪天要是王院长退下来,我一准打报告提你的名字上去。”

  “得了吧你,走了昂。”

  临关门前,赵芹又补了句——

  “程琦,压力别那么大。”

  “嗯。”

  赵芹一走,越程琦也没在办公室多待,拧开还剩半口的苏打水喝完,起身揣着听诊器就往病房去了。

  这几天事多,两天查房她都没去成,虽说也没什么异常情况发生,但毕竟坐在这个位置上,越程琦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转一圈,一来让病患安心,二来也是让自己安心。

  “我能有什么事?”

  “可是你眼睛很红”

  “太阳太刺。”

  苏叶大部分时候都跟打鸡血似的那么干劲儿十足,像这样打蔫的样子不多见,刘思思觉得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儿,但又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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