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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事,连他与她之间,都成了这样全然不同的模样。

  心底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是微微地发涩、发疼,有些喘不过气。

  撑案起身,身子倏然一软,还未及跌下,便落在了一个坚实阔然的怀抱。

  仰头,看到他的眸光晦暗如潮,如山向她压过来。

  夏日衣衫轻薄,与他相贴的每一寸肌肤都能很明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肌肉紧绷如石块,死死压抑着什么。

  她挣了挣,他握着她的力道一瞬失控,又很快松开。

  疼痛如错觉,可萧芫知道,这样的力道,她的腰间定然又要红了。

  但她没说什么,只是退开,轻柔又客气地道:“陛下方才讲解兵书时所举的例子,可是近日边关岳家与北戎的战役?”

  李晁呼吸一滞,心像是被她这样的语气刺穿了一个洞,几番忍耐,还是开口:“你想说的,只是这个?”

  涩然涌上心头,萧芫眼眶一瞬有些泛红,垂下头,良久,嗯了一声。

  李晁咬牙稳住呼吸,忽然动作,不容置疑地拉过她的手,声线有些冷,“想知道,便随我来。”

  房门打开,萧芫只来得及给面露愕然的漆陶丹屏一个安抚的眼神,便被李晁牵着下了石阶。

  李晁回眸看了她一眼,脚下步子克制地放小了些。

  就这样,一路被他拉到了御书房。

  今日言曹不曾跟去,此刻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竟有些喜极而泣。

  天知道,萧娘子与圣上冷战时,他都过的什么日子。

  下一刻,就被御书房有些大的关门声惊了个激灵。

  萧芫回头看了眼门,没什么反应,自顾自拉了个锦杌在御案前坐下。

  李晁已经打开了暗格,从其中一格中取出岳家密报,一份份摆到了萧芫面前。

  萧芫却没动,微微蹙眉,“陛下这是何意?”

  军情密报向来以多种加密方式共同所写,且每一封密报都独一无二,就算能恰巧破解出其中一封,其它的也还是一无所知。

  这般严密,他将原件摆在她面前,她如何能看得懂?

  李晁沉沉望着她,萧芫丝毫不惧,淡淡回敬了回去。

  却不想,他绕过御案,到了她身边。浓密的龙涎香包裹过来,广袖挨着她的鬓发。

  他本就比她高上许多,此刻她坐着,他立着,伸出手打开密报时,她像是被他拥了半边身子。

  刚想挪开,便听他沉声:“我教你。”

  萧芫惊得睁大眼眸,不敢置信看过去。

  教她?

  关乎朝廷军机政要能用得上密报的,从来没有小事,就算是用这套密法写信之人,也多数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满朝也只有他与姑母两个人完整掌握。

  现在,他却要教她?

  见他指节点在特制的纸张上就要开口,萧芫慌忙摁住,“你大致告诉我便可,不用这么麻烦。”

  李晁态度坚决,岿然不动,眸中的沉重让萧芫不自主屏息。

  “你是朕的未来皇后,若有一日这样的密报送到了你手上,你却看不懂,岂非延误军机?”

  “萧芫,那些兵书,并非只是让你看看而已。”

  他这样严肃,萧芫默默收回了手。

  也沉默地听他逐字逐句讲解。

  加密的方式并不难学,在萧芫眼中,起码比兵书好掌握多了。

  归根到底就是死记硬背,再加上些算术之法,说起来,后者倒是与账务有些像,只是运用方式与思路皆不同。

  这一折腾,又到了黄昏时分,萧芫才亲自,一封封将密报读完。

  眉心不禁深深蹙起。

  她想到了上回南浔独山玉之事,再看自从黔方之灾后边关越发频繁的战役,总觉得其中有某种关联。

  李晁点点其中一封,“北戎异动并不明显,最大的一处异常就是边关互市,仔细探查之下,不止南浔独山玉,不少互市货物皆有蹊跷。

  只是这其中所涉商贩众多,耗了许多人力物力也不曾寻到有用的线索。”

  “朕已命人前往北戎王庭联系以前埋下的暗探,看能否从此处取得突破。”

  萧芫抿唇,点头。

  她也留意到了。但更在意的却是……

  “李晁,与往年相比,今年北戎南下扰动边境,算频繁吗?”

  从前不关注边关战事,只知道隆冬前后的深秋与开春北戎缺衣少食,皆会想尽办法从边境掠夺,所以战役最为频繁。

  入夏之后,草原正是最繁茂的时候,牛羊成群,加上边关互市,日子过得去,也就不会饿狼似的四处亮爪。

  可是前几日送来的密报中,记载的短短七日,就有六日出了兵,且人数皆不少。

  李晁颔首,心底暗赞她的洞察力。

  “这也是我与岳将军故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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