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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哼,口气不小,跟着她们这群要实力没有、要脑子没有的人反叛有什么好处,她来了一次就没再来。”

  辛朽问道:“是金组织的吗?”

  “没问。”

  山千手指捏着照片,轻轻一挥,照片起火烧得干干净净,她转身离开酒吧,辛朽紧跟着出来:“大人,也不知道反叛军们会在哪里集结。”

  “黑林地,”山千说,“我们去那儿。”

  辛朽知道她有更多线索,识趣地不再多问,正要去开车,忽然听到她说:“暗城归你管着,不是代表要一直待在这里。”

  “啊?”辛朽恍然抬头,看着山千那双平静的眼睛,一时语塞,“我……我……”

  “想回家的话随时都可以。”山千拍拍她的肩膀,去叮嘱赵经留在酒吧里,她会让光头老板在红头区找人。

  入夜之后风很凉,却不是冷得刺骨的那种,程度刚刚好让人神清气爽,辛朽怔怔地注视着山千,迟疑地抬手,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撩到耳后。

  她想起来生平第一次见到监狱外的世界,那天也是有这样凉爽的风,她感觉无比的轻松自在,不再被束缚于铁栏杆里,以后天地之大任她自由。

  废弃的房屋、年代久远的山洞、闹街的屋檐下……哪里都可以是她的居所,那当然不算家,妈妈活着的时候监狱可以算家,妈妈死后就不算了。

  其实她是觉得,家不家的,没那么重要,成年人谁在乎这种东西啊,也就九狓只会嘚瑟……谁在乎呢?

  她们这样四处漂泊的人,注定是要永远流浪,然后,某个清晨或夜晚,死在天地间,这一生是很多人生命的过客,没有值得特意说明的,属于家人的感情。

  再说了,家人也不一定会有感情的,真是的,谁在乎呢……

  辛朽再次撩过耳边的碎发,风吹头发丝挠得她掌心发痒,看山千走过来,就说:“我会经常回家的。”

  “嗯,我们走吧。”

  黑林地的面积比一线台和红头区大两倍,外围生长着黑色树木,远远望去,沉甸甸的,黑压压的,让人的心情都跟着阴郁。

  被树木围绕在中间的是片广阔的牧场,通往牧场的路有许多条,都是土路,这几天下过几场暴雨,让路泥泞难走,车子好几次都在泥坑里打滑。

  辛朽应山千的吩咐干脆停车熄火,望着车窗外黑黢黢的夜色,这会儿天还降着小雨,拍击车窗发出啪嗒啪嗒的密集声。

  “我进去,你就在这儿等着。”山千拿起外套。

  “大人?”

  她回头,看着欲言又止的辛朽:“怎么了?”

  “也、也没啥事,”辛朽犹犹豫豫地摇头,“反叛军们挺狡诈的,牧场主也不是好东西,小心些。”

  “嗯。”

  山千说完,身形消失。

  辛朽抓着方向盘,回忆起在酒吧,山千看到照片时表现得很冷漠,她似乎讨厌照片里的人,是因为反叛军身份的缘故?之前那个人也没有这种表情,她们认识吗?

  雨慢慢变大,汹涌的雨幕笼罩着黑林地,到处都是噼里啪啦的声音。

  山千抬头向上看,这雨一时半会儿不会停了,看来,今晚注定会很漫长。

  她稍微思索,还是以千凛的身份去见牧场主,大咧咧地进入牧场中的庄园里,歪了下脑袋,用地上的软毯蹭干净脚底的泥土。

  之后她才慢步向二楼,鼻翼轻动,停在其中一扇门前,抬腿,踹开。

  砰!

  门板直接被踹进卧室,砸碎玻璃后卡在窗户里。

  “什么人?!”

  躺在床上的人被巨响吓得坐起来,慌慌张张打开台灯,拿起眼镜戴上。

  看清楚少年的容貌时,她瞳孔紧缩,张大嘴巴:“千……千凛!”

  山千一步一步靠近牧场主,坚实的皮靴踏地声盖过从窗外传进来的风雨声。

  踏、踏、踏……

  牧场主嘴唇抖了抖:“你想做什么?”

  山千踩在地面凌乱的衣服上,乜斜那名被吓呆的年轻男伴:“滚。”

  年轻男伴听到这话,顾不得穿衣服,狼狈至极地跑了出去。

  随后,山千斜坐在床头柜上,抬起一只脚踩在床铺上,姿态极具侵略性,她以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牧场主今年多大岁数了?”

  牧场主脸色难看,只觉得如坐针毡,艰难地说:“八十一岁。”

  “哦,那还好,”山千说着,微微俯身,“我认识的这个年纪的人,通常都很聪明。”

  她的身体遮住了台灯的光芒,黑暗里,风雨从坏掉的窗户灌进来,牧场主冷得发抖。

  之前她听说一线台事情,后来又听到红头区也被千凛拿在手中,没想到,会这么快轮到自己。

  现在,千凛的态度是想要黑林地吧,如果在今天之前,她只会冷哼一声,觉得年轻人自不量力,但是切身实地和这个人相处,她感受到几十年里从未有过的巨大压力,让她的骨头都好像要碎掉。

  她……她觉得自己,打不过这个人。

  牧场主嘴皮冰冷,盯着她,声音沙哑:“你要黑林地?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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