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扫城头全是披甲守卒,几名个头高目力好的,正抬起一只手挡在额头上,四下瞭望,弓箭手随时待命。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一名块头高大的队正持刀走来,金瑾跳下马车,迎上去说话。
“原来是涂江派的朋友。”
那队正呵呵一笑:“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既然是远客,也要防止是江淮反贼假扮的。”
“金兄弟也知道,我们是得了官署命令,不敢随意办差。”
“城内几大家,也是这个意思。”
周奕朝那队正看了一眼,驾马而上。
冯四急忙跟来,朝怀里一掏,将一把银子塞在那队正手上。
周奕笑道:“请几位朋友喝酒。”
“本人对匡县令也仰慕得很,等与涂江派的朋友聊完生意,再带厚礼来拜访。”
那队长哈哈一笑,变了一张脸:“淮安的朋友,快请!”
“都给我让开!”
城门口上百名持枪守卒让开道路。
金瑾道了一声谢,又说了什么,便领着比阳马帮的人入了城。
这时他走到周奕身边,解释道:
“周帮主勿怪,这是官署的规矩,但凡首次进城的,都要一个见面钱。我已经与他们说过,下次比阳马帮的朋友入城,便来去自如了。”
“正常,各有各的规矩嘛。”
周奕很大度,朝冯四瞥了一眼。
冯四近前,小声道:“帮主,我塞给了清流官署一万金。”
周奕微微点头。
“金兄弟,那匡县令武功如何?”
“相当了得。”
金瑾道:“咱们清流是一方大县,匡县令的手段,足在滁州一地排入前五。”
“难怪清流城中的势力都支持他,而抗拒杜伏威。”
“周帮主有所不知,这匡肴并非胜在武功上,论武功他比不了杜伏威。但他颇有手段,知道怎么与城内各大势力打交道。”
金瑾打开了话茬子:“比如那滁水渡口,大多数生意都是田东派与我们涂江派在做。”
“如果杜伏威入城,以他强势的性格,我们就需要让出很多利益。城内其他势力也是这般看的,故而支持匡肴者众。”
见到周奕点头。
金瑾为了与他做成买卖,又透露一句:“此前我们得知杜伏威要攻清流,早做了准备。”
“一旦江淮军大部移动,扬子县的尉迟胜便会收到消息,反攻六合。”
“他若只是派小队人马,想占清流,那只能是痴人说梦。”
他点到即止,也给了周奕一颗定心丸。
清流城的生意,可以安心做。
周奕再没多少说话的兴致,开始观赏城内景色。
清流果然比六合大。
一路穿过古楼街、鲜鱼巷口、西桥长街,这时经过城中内河“小沙河”。
此河清冽,借着夕阳,可以看到水中游鱼。
暮色渐合,路上的行人瞬间少了一大半。
这一点,连六合城都比不上。
可想而知,晚上不安全,少有人敢走夜路。
街道灯火,比周奕预料中少很多。
“晚间多有贼匪吗?”
金瑾听了周奕的话,也不瞒着:“是的,现在也无人理会。”
“这些贼匪,与琅琊七大贼有关。这七个贼头来历不小,没人愿意得罪。此前城中有出头的,后来一家人被杀个干净,之后就没人敢管了。”
“竟有此事?那匡县令呢?”
金瑾嗤笑:“匡肴只喜欢女人的肚皮,哪会理这些事。”
“周帮主,到了!”
他说话间,快步朝一处门口挂着两盏大灯笼的府邸走去,却没有看到,后方的年轻人一张脸格外冰冷。
周奕耳力惊人,已听到里面推杯换盏的声音。
站在大门口两尊石狮子旁,仰头瞧见宽大的匾额写着“廉府”两个烫金大字。
“两位帮主,请!”
前方四人挑着灯笼,金瑾引周奕入府。
跟着周奕进来的一共有十五人,其余全留下来站在门口,看管马帮财货。
漠北的羊皮生意太诱人。
金瑾很重视,将周奕带到一处灯火恢弘的大厅,乃是涂江派廉掌门会客之所。
此时,竟还有两名客人。
三人正在喝酒,见到他们到来,全都投来视线。
站在三人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