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呢?”
闻采婷道:“之后你们有没有对边师兄动手?”
“你需要问周宗主,我并非每时每刻都伴在宗主身侧。”
林药师道:“更多时候,我处于练功状态。”
钱独关、云霞等人看着林药师,只觉诡异。
闻采婷忍不住嘲讽:“你练功又有何用?只徒作他人嫁衣。”
“此言差矣。”
林药师目露光彩:“你并不懂我这门玄功,我只能告诉你,每个人都有超脱的机会,所以对于周宗主,我无有多少怨恨。他所说的论道,并非为假。
你若不信,可以去寻裘千博裘帮主。”
云采温问道:“韦威呢?”
“他死了。”
“什么?!”
闻采婷不理解:“他与你一般被抓走,怎么你活他死?他的功力可比你高。”
林药师道:“他痴迷于医经毒典,而非武道,周宗主留他无用,自然要死。”
“你莫要这样看我,我虽然为兄长奔波办事,但向武之心,也许比你更强。”
“当初辟师父收我兄长为徒,看我天资较差,我是跪求数日,才得传授。但所学杂乱,未有真传。”
“这一点,辟师父还比不上周宗主。”
“当日我虽被抓,到了冠军城,周宗主并未用强,乃是正经论道,且拿出毕生心血,我今如此,只是才情不够。”
众皆漠然,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他。
但内心,又有一抹触动。
因为此刻的林药师,变得干净透彻。
他还是原先那个人,却没有别的兴趣,成了悬崖边的武痴。
林药师离开座椅,起身询问:
“宗尊,您要杀我吗?”
闻采婷冷笑一声:“你已经疯了,成了邪极宗的走狗,苟活也是无益,何必再问宗主。”
她准备动手,坐在上首,一直没有说话的阴后却摆手叫她退下。
“你走吧,希望你也能成为裘千博。”
阴后淡淡的话语响过大堂。
林药师明白,阴后为自己争取了最后一丝机会。
他双手作揖,一揖到底:“若林某走出冠军城,再来拜会宗尊。”
阴后开口,再没人拦路。
林药师自襄阳返回,又朝冠军城去了。
“师父,他修炼的也是道心种魔?”
“并不纯粹。”
阴后已查探过林药师的经脉:“但这种奇特魔煞,精纯厚重,甚至有了一丝丝玄妙之气,连我也闻所未闻。”
“吩咐下去,叫人留意裘千博的动向,我要见他。”
众人虽惊,但赶忙应是。
阴后看向亲传爱徒:“婠儿,那位老天师呢?”
婠婠从冠军城得来的诸般信息中回过神来:
“那位小天师说,他师父寻宁道奇去了,之后又云游不知所踪。”
听到宁道奇三字,哪怕是阴后,也生出顾虑。
三大宗师的名头,可不是吹出来的。
“南阳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婠婠恭敬道:“暂时认同云师叔的看法。”
闻采婷听罢,有些不满。
但阴后当面,她自不敢多话。
阴后思虑一番,又对闻采婷道:“把冠军城的事,告知两派六道其余朋友。”
“是。”
闻采婷应了一声,又道:“宗主,要不要叫慈航静斋、净念禅院的人也知晓?”
“不必了,他们早就知晓了。”
阴后也有些服气:“邪极宗的人做事,真是肆无忌惮。”
一旁的婠婠白清儿露出疑惑之色。
阴后不禁失笑:“那夜我在冠军城中,看到身着净念禅院僧袍的僧人,他们与林药师一样。”
“看来佛门禅功,同样敌不过天魔至高。”
“邪极宗再怎么混账,也是我圣门中人。”
“如今他们参悟道心种魔,梵清惠,还有那四个老和尚,定然是坐不住的。”
“……”
不多时,大堂中的人全带着异样的心情出去办事。
只留下师徒二人。
“婠儿,你对那小天师很看重?”
“是。”
婠婠道:“徒儿发现,太平鸿宝也修十二正经,